屈云滅在心里喊得再大聲,也不會真的告訴蕭融這些話的。
因為這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真不錯,剛學會這么一句話,如今就用上了。
如果他不提,蕭融倒是不會有什么想法,但如果他提了,蕭融肯定立刻就能舉一反三,知道他曾經從丹然身上得到過教訓,再結合前段日子屈云滅一看見蕭融和丹然在一起,就非要問清楚他們說了什么的過往,本來遏制下去的好奇心,怕是又要死灰復燃了。
所以他寧愿憋著什么都不說,等待這顆定時炸彈自己爆開,也不愿意現在就讓蕭融意識到這件事。
起得太早,至今蕭融也沒用過早飯,正巧,他就在這里吃了,吃完以后,還盯著屈云滅一口一口的把那藥膳喝干凈。
高洵之進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兩人穿戴整齊、但姿態閑散,蕭融用手托著自己的下巴,一眨不眨的看著屈云滅喝藥膳,等到屈云滅皺著眉的把碗放下,他才喜笑顏開道“大王真乖。”
屈云滅“”
他的表情表示他很不屑,但他下意識舒展開的四肢表示這貨其實非常愛聽蕭融這樣夸他。
高洵之“”
死去的回憶開始攻擊他,本來睡了一覺感覺好點了,如今他又開始偏頭痛了。
默默揉著額角走進來,里面的兩人看見他,屈云滅只是看著他的動作,蕭融卻疑惑的問“丞相這是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么”
高洵之搖頭“無事,就是昨晚沒有睡好而已,對了,我剛剛看到丹然從東門跑了出去,她說是來給大王送昨日未取走的藥,大王昨日出城了”
屈云滅整個人都麻木了,蕭融拿起桌上一只小脆瓜,咔嚓咬下一口,然后一邊嚼、一邊幸災樂禍的看著屈云滅。
其實就是屈云滅不說,蕭融也大約體會到了丹然身上的某個屬性,她好像總是無意之中的就把別人不想說的事給泄露出去。
丹然要是個大人,而且為王府辦事,蕭融定是要好好管教一下她這個毛病,可人家就是個小女娃,而且也接觸不到什么機密,更何況要是真的有機密,她反而會把嘴閉得緊緊的。
比如找熟人烘托回春堂氣氛那件事,丹然知道,但至今也沒說漏嘴過,可見她也分得清什么叫做輕重緩急,正可謂大事靠得住、小事沒法靠。
高洵之一看屈云滅這個模樣,就知道他是偷偷出去的,但他也沒什么辦法,就只是微微嘆了一口氣,然后跟屈云滅說起正事來。
他想問問屈云滅,關于這一次蕭融遇險、他負傷,他打算怎么處理。
其實這么大的事情,應該拿到所有幕僚面前一起商談,但高洵之擔心屈云滅的態度會讓大家感到不適,所以預先來探探底。
聞言,蕭融也抬起了眼睛,在這兩人的注視下,屈云滅沉默須臾,然后不咸不淡的回答道“我準備派公孫元過去,將北
揚州的駐軍全都拉出來。”
高洵之吃驚的看向他,蕭融的眼神也微微一凝。
而在這兩人均不贊同的目光下,屈云滅故意停頓了幾秒,然后才幽幽的說完了后半句“以示威懾。”
兩人“”
誰教你說話這么大喘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