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融還在那啰啰嗦嗦的盤算著誓師會要怎么搞,酒肯定是不能發的,但屈云滅這演講水平也太差了,僅靠言語根本無法調動將士們的積極性,他本想在這叮囑屈云滅一番,告訴他到時候應該怎么說話,但說著說著,他自己就放棄了,他咂咂嘴,意興闌珊的說道,罷了,在大王你出征之前,我會把演講稿寫出來的,到時候大王熟讀并背誦就好了。
屈云滅點點頭,表示記住了。
蕭融頓時驚訝的看向他。
這就答應了居然不先挑刺挑刺他的態度和語氣
下一瞬,更加讓蕭融毛骨悚然的事情發生了。
屈云滅居然靜靜的看著他,對他說道“我總是讓你勞心又勞力。”
蕭融睜大雙眼,而在他愕然的目光中,屈云滅垂下眼,用只有他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可我不想改。”
然而就像他時不時在心里冒出的念頭一般,人怎么想和怎么做一直都是兩碼事,他不想改,但他又沒法看著蕭融這么辛苦,所以他總是在改。
但再多的毛病,也有全部改好的那一天吧,如果蕭融不再同他苦口婆心的說話、不再動不動就跑來查看他在做什么、不再擔心他的言行舉止,那他們兩個之間還有什么可做的
屈云滅一愣。
他原以為自己和蕭融已經很親近了,然而這么一回想,他才意識到一個事情。
蕭融從沒有因為閑來無事去找他的時候,他每次過來都是有事要做,不是要規勸他什么,就是要讓他做什么,或是向他問詢什么,如果他和蕭融坐在一處什么話都不說,那通常都是他去找蕭融的時候,只有這個情況下,蕭融才會稍微安靜一會兒。
但這個安
靜似乎不是屈云滅想象中的和諧相處,而是蕭融除了公事之外,同他根本無話可說。
一下子,屈云滅又想起來蕭融之前說過的,他不想欠自己的人情。
屈云滅心里有點亂,因為他捋不清這些事的關系,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所有線索都指向一件事,而他分析不出來那是什么事。
蕭融疑惑的叫他“大王,大王”
屈云滅抬起眼睛。
蕭融的心臟微微跳了一下,屈云滅這個神情讓他覺得有些奇怪,但他終歸沒有太重視,而是問他之前就想問的問題四軍的主將應當都會隨大王一同出征,不知大王覺得今日那個地法曾如何,他雖敗在了大王手里,但也是不可多得的一員猛將了,大王想不想把他納入麾下”
那半個時辰的世界觀重塑可不是白白的浪費時間,一旦接受了屈云滅是本時代戰力天花板的身份,蕭融幾乎立刻就不再害怕地法曾了。
論武力,他比不過屈云滅,論智力,他比不過自己。
就算不知道地法曾生平,蕭融也隱隱約約聽過他的名聲,這人就是特別會帶兵、特別會用人而已,他是將軍型的國君,他要是謀略上也非常厲害,那蕭融肯定會有這種印象,所以蕭融可以大言不慚的說,地法曾比不過自己的謀略。
再說了,就算是他夜郎自大了,其實地法曾不僅能當將軍,還能當軍師,那蕭融也不用怕他。
要是真把蕭融逼急了,他就不會再像如今這樣徐徐圖之了,既然他能知道那么多改善民生的辦法,自然他也會知道許多改善武器的辦法,還有特別缺德的,幾乎就是生化武器雛形的某些辦法,在兵刃上涂抹糞便和動物的污血,這樣敵軍就是沒死在戰場上,也會死在回去的感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