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耐煩了,回過臉想要斥責他一句、或者瞪他一眼,總之,并不想做任何與他親近的事情盡管意外收到過他送來的禮物。
但就是這么一偏頭的功夫,因為晃了晃神,西索的手突然攬住了我的腰,然后不容置疑地將我拉到了他身側,貼近了他的胸膛。
我幾乎可以聽見他的心跳聲。
他低下頭來,不由分說地、強硬地扣著我的下巴,逼迫我抬起頭來與他對視,并且不再容忍我躲閃的動作。
“嗯結論是什么呢”溫熱的氣息在唇邊流連,我擰起眉頭,而他始終沒有落下那個吻,只是就著這個姿勢問,“小萊伊自己覺得呢”
我覺得
我覺得他再維持這個姿勢,他的腰可能就要斷了。
畢竟我比他矮了一大截呢。
但我沒有作答。
西索又扣著我的臉,讓我轉頭看向身旁的那幅作品。
“你看那些蝴蝶,都是一只手就能碾成灰的東西呢,”西索道,“但是小伊、一直都沒有這么做哦。”
就是在這個時候,從展館的深處、某個地方,傳出了尖叫聲。
如果不是糜稽完成了任務,就是幻影旅團開始采取行動了。
我拍開西索的手。
他應該是說完了要說的話,這會兒格外配合,乖乖抬起手來,直起了身子,沒再碰我,只是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不需要這么做,”我對西索道,“他更喜歡剪掉它們的翅膀只是那樣太畸形了,不對他的胃口,如果可以,他想要的,是一個栩栩如生的、完整的標本。”
“如果是我,”然后我再次抬眼,看向飛舞的蝴蝶雕像,道,“我會連著翅膀、和它們一起撕開。”
這種看上去美麗的生物,某種程度上來說和紙片沒什么兩樣。
它們最好的歸宿就是在火堆里。
“和你聊天很愉快,”話題的最后,我道,“我要去見該見的人了,再見。”
他沒有阻攔我,我也沒有回過頭。
只是,在某個瞬間,我很想停下腳步問他他的選擇是什么
畸形的生命、停滯的標本、還是燃燒的殘片
可我最終還是沒有停下腳步。
因為、在我前面等著我的,是更重要的、特別的存在。
帶著期盼,高跟鞋在腳下卻如履平地,裙角飛揚,長發飛舞。
然而,當我趕到目的地后,卻發現,一切的騷亂來源不過是我所意料到的另一種情況
糜稽成功暗殺了任務對象。
看著倒在潔白地面上的軀體,我撫平了裙邊的褶皺,抬眼對上混跡在人群中掩藏自己的糜稽,然后失落地低下眼。
“咦”然后我聽到一個隱約有些熟悉,但又十分陌生的女孩子的聲音,“好眼熟,是見過嗎”
我循聲望去,黑色短發、帶著紅色鏡框的女孩握著展覽會的介紹卡片,睜著眼睛,直直對上了我的視線。
是那天酒店里、見過的可疑的念能力者。
她曾來提醒過我去某個房間用餐,后來、糜稽告訴我,那個房間的主人在那之后就失蹤了。
怎么看,面前這個長相乖巧無害的女孩就是最大的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