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瑜激動得讀書都忍不住分心,下了學便趕緊到她屋里里。
“阿姐,咱們家的族人真的來了嗎”
方靜寧點頭,叮囑道“來的是族里的長輩,明日你得早早去迎。”
“我一個人嗎”方景瑜緊張起來,“阿姐不去嗎”
方靜寧不甘道“我是想去的,只是外祖母說女眷不好拋頭露面,并不贊同我出去。”
方景瑜失望。
方靜寧道“你是咱們家的男丁,雖是年紀小,也得立起來,一個人也不必怕。”
方景瑜深吸一口氣,挺起不厚實的胸膛,鄭重地點頭。
他又期待地問“族人們來了,咱們就能回自家住了吧咱們什么時候搬回去”
“應該快了吧”
傍晚,許活派了個小廝過來傳話,說她也一并去迎方家人,若是方靜寧也去,她會保證方靜寧的安全。
長輩到來,晚輩相迎是禮數,許活一個未婚夫都如此說,老國公夫人自然不愿意顯得太死板,但也以“未婚男女婚前不便相見”為由,叫魏二郎魏琮一并去迎,隔著些兩人。
方靜寧欣喜不已。
她只在意她能親自去迎族人,并不介意旁的。
第二日,許活到崇文館請了一日假,方才乘著馬車到城門處,到時巳時中,國公府的馬車已經在等著。
兩家馬車停的不遠不近。
國公府的馬車上,方靜寧聽到平南侯府的馬車到了,一想到許活就在外面,便害羞心起,臉發燙。
方景瑜和魏琮在馬車外,見許活下馬車,便與她打招呼。
許活還禮,又隔著馬車向方靜寧問候。
馬車窗上的簾子敞開著,方靜寧戴著帷帽,做得極端正,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世子安好。”
許活只能看見帷帽的一角,收回視線便邀請魏琮和方景瑜“港口到這兒應是還早,二郎君,景瑜可要去我的馬車上稍坐片刻”
景瑜想去又有些猶豫地看向姐姐的馬車。
魏琮婉拒道“景瑜去吧,我在此陪著表妹。”
方靜寧再次出聲“二表哥不必陪我。”
“無妨。”魏琮堅持道,“城門處人來人往,若是驚到表妹我不好向祖母交代。”
他是做給老國公夫人看得,許活便也沒有強邀。
方景瑜則是說去坐一會兒便回來,跟著許活去了她的馬車。
少許,他又笑容燦爛拿著一個油紙包下來,走到方靜寧的馬車窗外,“阿姐,世子來時給你買的糖炒栗子,你吃著,打發時間。”
馬車上,方靜寧扭頭,帷帽上的白紗輕擺,抑制住向外張望的沖動,帕子卻攪得纏在纖細的手指上。
團臉婢女捂嘴一笑,從窗戶伸出手,接過了油紙包,然后對方靜寧歡快道“娘子,還是熱的呢婢子給您剝。”
方靜寧點了一下頭,又停住,聲音極小,“等得無聊,我自己剝。”
婢女嘴角揚到最高,脆生生地答應。
許活的馬車上
方景瑜露出要見族人的忐忑。
許活道“無需擔憂,尋常心便是。”
方景瑜小臉皺巴“如何尋常心”
“你們若是無依無靠,他們未見得友善,需得自身能立起來,旁人才會尊你敬你,不敢欺你,辱你,覬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