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一族是商戶出身,巨富,原本有伯府,有權,有靠山,后來伯府爵位沒了,狀元出身、前途無量的方灝故去,權也有等于無了。
畢竟靠錢打通的渠道關系,總歸不如自家人那么得力。
忠國公府勢大,表露出對方氏族人的不信任和防備之意,方氏族中縱有不滿,怕得罪忠國公府,自然也不可能非要來插手姐弟倆的事。
是以,這些年方靜寧姐弟和族人幾近斷聯,寄人籬下,只能依賴國公府。
這樣的情況下,方氏族中突然收到方景瑜的親筆書信,言明姐姐方靜寧與平南侯府世子定親,請族人入京,族人們皆驚異不已。
財帛動人心,尤其方灝夫妻還留下深厚的家底。
族中不少人原本都惡意揣測過,忠國公府許會覬覦方灝的家產,直接將方靜寧配給國公府里的哪個郎君,等方景瑜長大隨便打發了亦或是他干脆出什么意外,國公府好吃絕戶。
他們萬萬沒想到,方靜寧竟然能和平南侯府世子定下親事。
平南侯府可不是尋常人家,以忠國公府的作風,竟然會給方靜寧定下這樣好的人家,方靜寧一嫁過去便是世子夫人,將來會是侯夫人
“難不成咱們誤會國公府了”
“到底是親外祖母,當初滿京城誰不說方灝媳婦兒在娘家千嬌萬寵,許也是誠心疼親外孫的。”
這樣的議論,族中自得到京中消息便極多,大多數族人還是覺得不真實。
但既然信送來了,無論是出于何種原因,族中皆得來人親眼看看。
方家的族長原本是方靜寧和方景瑜家這一支,上一任族長便是他們的父親方灝,方灝去世后家里只剩下兩個黃口小兒,族長便由與方灝祖父為親兄弟的這一支接下來。
如今的方氏族長方源,輩分算起來,是方靜寧和方景瑜的堂伯。
這一次,入京的便是族長夫妻與其子方景鶴,并幾個在族中頗有地位的族中長輩。
方家接到信便收拾籌備,沒有立即進京,十余天后,直接包下一整艘大船,從水路進京,抵京的時間和走陸路比也不晚什么。
這日一早,方家的船便停靠在距京城最近的港口,若是下船便趕路,當日便能到京城,只是船上東西太多,卸貨裝上馬車也得大半日,方家人便打算在附近的鎮上暫住一晚,明日一早再進京。
方族長等人先下船。
船夫和下人們搬貨往傳下抬東西。
方景鶴問“爹,咱們明日是先安頓好再去找人,還是直接到國公府去”
方族長沉吟。
方家四房老爺道“咱們沒拜帖,跟忠國公府也不甚熟悉,貿然上門,人家還不知怎么想咱們。”
方家五房老爺有不同意見,“靜娘和景瑜就住在忠國公府,咱們每年的節禮也在送,又不是上門打秋風。”
說起這個,方四老爺又不滿起來,“咱們每年都不少送,他們回的是什么,要不是看在是他們兩個的份兒上,便是國公府,咱們也犯不上去熱臉貼冷屁股。”
方家不是普通商戶,雖說方灝去了,確實多了許多麻煩和不便,可在當地也是有權有勢、有頭有臉的地頭蛇,地方官都有給幾分薄面的。
國公府這樣傲慢的態度,他們屬實不舒服。
“港口人多耳雜,少說些吧。”
方族長制止兩人,隨即吩咐兒子“先派人快馬加鞭到京城送信兒,看那頭如何回復。”
方景鶴點頭,頓了頓,問“爹,送信兒到忠國公府嗎”
方族長道“送到方宅,有老仆去通報。”
方景鶴明白,立即去安排。
一騎一馬行得快,剛過午,便到了京城方家的宅子。
方家舊仆得知族長等人到了,喜氣洋洋地趕緊去忠國公府和平南侯府報信兒。
平南侯府早就交代過,若是方氏族中來人,便第一時間通知他們。
忠國公府
方靜寧先知道了,立即就叫婢女去告知方景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