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見祖父這門親事的確定的好,祖父的眼光向來是錯不了的。
謝叡瑜笑著望向梁槐寧,柔聲細語道“今后就是一家人了,不必拘禮。有什么話直說就是,咱們家不興那些明的暗的做派,一家人相處親親厚厚的最好。”
說罷自然是有一番厚禮相贈,瞧的大姑太太眼里嫉妒,都說紅氣養人,敬國公府名門望族原就不差,那陽陵侯府更是與皇室沾親帶故,這就是又上了一階層。
她心思活泛,愈發盤算起那門親事來,若真能促成,芙兒日后的日子不知道多快活,錦衣玉食榮華富貴是不說的。
“是,多謝長姐的好意。”梁槐寧笑著從身旁的茗霧端著的盛盤上取過一只鵝黃色海棠金絲紋的荷包和一只墨紋繡著歲寒三友的荷包,她笑著道,“我知道長姐膝下有一雙可愛的哥兒姐兒,這是我和四郎給外甥外甥女預備的禮物,還望長姐笑納。”
謝叡瑜一怔,笑吟吟將東西接過,愈發覺得梁槐寧有心了。單就這份心意來說,她也覺得心里軟化了許些,一下子就拉近了距離來。
大太太笑著嗔道“你不知道,這孩子是極用心的。給咱們家里每個人都預備了見面禮,十分周全。你快些收下吧。”
謝叡瑜點了點頭,親自將東西接過交給身邊貼身丫鬟收著,遂笑著道“那兩個小皮猴兒如今是最鬧騰不過的年紀,帶著也是鬧人的很,索性他們爹爹今日休沐,就讓他帶著孩子了,等下一回再帶他們來好生謝過四舅母。”
梁槐寧笑著擺了擺手,然后便是一家其樂融融說起家常來。因為謝叡瑜嫁的陽陵侯府與皇后關系匪淺,因此京兆里頭的消息知道的都很快很多。
謝叡瑜口齒清晰,繪聲繪色說起了近些時候的趣事來,大姑太太聽的愈發心癢癢,她掃了一圈眾人聽的癡迷,過了一柱香時候,大姑太太終于忍不住舔著笑臉道“今日咱們瑜兒回來就是熱鬧,提前得了你消息,姑母便告訴芙兒待表姐回來后要與她多多親近些。瑜兒你也知道,芙兒已經及笄了,如今正在相看親事。”
她話一出,眾人都不免停了下來。大太太神情不變,仔細看眼神中卻閃過幾分冰冷,三太太微微蹙眉,轉過身去與兒媳三奶奶低聲說著話。
鄭雪芙局促地站在幾位小娘子之間,三房的五娘子謝叡琪一臉鄙夷的神情,她壓低聲音與一邊的四娘子謝叡瑤不屑道“瞧瞧,咱們這位好姑母又要開始了。之前在咱們家里議親不易,如今又要巴結上長姐,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二人聲音雖然壓的低,但還是一字不漏傳入不遠處鄭雪芙耳里,鄭雪芙只覺得面上無光,耳根子紅的仿佛滴血一般。
謝叡瑜嘴角笑意淡了些,果真啊,她這位大姑母若是做求人的事,那語氣是親昵的不得了。若是無事,真是八輩子不曾聯系的。
謝叡瑜不是個傻子,聽著她話里意思就大略猜到了些。她皮笑肉不笑客氣道“是么那將來雪芙妹妹出閣,我這個做表姐的自然也要為她添份妝奩,到時候還要大姑母知會我一聲。”
大姑太太聽到這話不由得一怔,本能覺著謝叡瑜在推拒。她扯了扯嘴角,忽然覺著有些難堪,卻仍是硬聲道“瞧你這話說的,你們是表姐妹,我與你父親又是嫡親的兄妹,這份妝奩暫且不提。你如今是闔家嫁的最好的,可你嫡親的表妹還沒個好著落,你這個做表姐的可不能縮到后頭,也要替她想想法子才是啊。”
這話說的就忒露骨了些,齊老夫人聽的不像樣子,她早就告訴過大姑太太莫要癡心妄想了,以為自己那些念頭藏的多好,殊不知早就是明晃晃展現于外人跟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