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東西變質了,唯有吃到嘴里的人明白。
眼下,向項看過圓圓手機里那條季成蹊回復人家女生裙子乃至該是身材好看的微信拍圖,臉掛相了好久。再把手機拿給栗朝安。后者看完,什么話都沒有。
栗清圓看父母相約不作聲的樣子,想提前表明她的態度
豈料,向女士騰地站起身,風風火火要往外去。他們先前的對話,她在房里都聽到了。自己的媽是個什么脾性,栗清圓再清楚不過。
媽媽一輩子沒吃過什么苦,最大的坎坷也不過就是和爸爸離婚。這些年,他們就像老小孩一樣,青梅竹馬,早早結婚,又草草的婚變。栗清圓和孔穎吐槽過很多回,這世上沒有她父母這樣的人,兩個人離婚這么多年,但向項每回來栗朝安這里,從來都是拿鑰匙開門的。任何時候,她進門不用怕前夫有什么不方便。因為她篤定栗朝安這個人雖然沉悶、無趣甚至怪異,但他是徹底孤獨的。即便離婚這么多年,向項都可以霸蠻地覺得這輩子栗朝安都和她脫不了關系。
栗朝安更不必說。他酒后跟圓圓牢騷過,這輩子在你媽這邊吃盡了女人的苦頭。他已經脫敏,不會想不開地再和別的任何女人重蹈覆轍去。
原先,栗清圓還怕父母跟孔媽那樣勸她什么。結果,還是低估向女士了。她高跟鞋進來這么久都沒換下來,此刻篤篤往外去,栗清圓怕媽媽真的去季成蹊醫院鬧。
“媽,你真去找他,我和你急。”
向項炸藥包般地回頭來,“你和你爸一個德性。老菩薩生了個小菩薩。”
“我才不是什么菩薩。是我要分手的,我不要他了。你跑去他單位鬧什么,難看不說,真影響了他”
“所以我說你沒出息。他都心思不在你身上了,你還想他什么好。”
栗清圓氣媽媽這樣說。“您總是這樣。不順您心意的、不按您方式辦的,就是別人沒出息就是菩薩。有沒有想過,那是別人的事,別人有自我處理的權利。我要和他分手是我的決定,不代表我就要毀了他或者斷他生路。照您的邏輯,您和我爸離婚,又為什么這么多年不許別人說我爸半個不字呢”
“他能和你爸比嗎啊”
無端被當作參照物的栗朝安氣得一時頭要炸,干脆由著她們母女吵。更由著前妻去,“嗯,你去吧。把那個第三者揪出來,也順便讓季成蹊院辦都知道他和女友鬧情變了,看看這點事到底能不能影響到他的晉升。”
從栗朝安口里聽到最后那兩個字,多少有點唏噓。
他說完,便推脫頭疼要去房里躺會兒,要前妻走的時候,幫他把門帶上。“圓圓,你快吃,吃完把桌上收拾掉。”
向項見栗朝安這個鬼態度朝她,當即氣得要走。栗清圓不放心媽媽,也怪爸爸回回懂如何刺激媽媽。
她搶下媽媽的包,不準她這個時候走,怕她一時頭腦風暴的脾氣,開車不安全。
向項不和她啰嗦,要她把車鑰匙還給她。
栗清圓這才撒嬌,“媽媽,我求你了,我還來著姨媽呢,沒力氣哄你。”
“你來著例假還夜里吃那么多冷的,你要死了你”
“你先別走,下午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不稀罕。”說著,向項一把奪回自己的包和車鑰匙,才要去開門的,外面響起了門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