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清圓說這些的時候,平靜面孔下,有著躍躍欲試的期待。期待她的貓和他和平相處那種老母親心情。
馮鏡衡終究平生第一次摸了貓,或者該是由著貓來貼了他一下。
那種溫熱的皮毛碰觸之感,弄得他頭皮發麻。然而,身邊人又始終扶著他手腕,一是怕他手上沒輕沒重,二也怕七七當真撓了還是咬了他。
最后,他們由著貓暫時先自行玩耍適應一下。
講真,七七屬實撞大運了,畢竟這樣一間屋子的配置,可比孔穎那幾只貓舒坦優越多了。
栗清圓準備完七七自動補給的水糧,也鋪好兩份貓砂,這才走出來。馮鏡衡在廚房島臺邊的水龍頭下洗手,栗清圓拿濕紙巾在擦手,她鄭重問他,“貓房間那里總共買了多少錢,我轉給你。”
馮鏡衡當她耳旁風,“嗯,拿你那筆會議費抵扣罷。”
栗清圓無所謂,實在這樣也沒什么。
有人不滿意她這么淡定,“我給你養貓,你給我無償陪同翻譯,就這么定了。”
栗清圓懶得理他,“生意歸生意,人情歸人情。”
馮鏡衡切一聲笑出來,轉頭去冰箱里拿水喝,一只手拎出兩瓶來,也不管她接不接得住,徑直拋一瓶給她,“那這么矯情地跟我算什么賬”
不遠處的人勉強接住他的一瓶水,拿在手里,怪他說話不中聽,“這跟矯情沒有關系。你可以大方的不要,我不可以不提。就像我媽說的那樣,親兄弟還要明算賬的。”
馮鏡衡難得覺得這話也有道理。這也是一年到頭,老頭算分紅的時候,總要一筆一筆要他們兄弟倆簽字畫押的明賬原因。總之,多勞多得,不勞不得。即便一母同胞,也得一筆一筆有賬可查可依。
島臺邊的人一口一口地喝水,好一陣子沒說話。栗清圓站在那里,倒覺得這樣的靜默很不自在,走近了些,把手里的冰水擱在島臺上了。她確實有點渴,但是這冰的今天不能喝了,問主人,“有沒有常溫的”
馮鏡衡微微挑眉看她一眼。好像瞬間明白了女士的不方便幾天,拿水壺燒熱水招待她。
栗清圓想了想,決定別的方式還他人情,“我請你吃飯吧”
燒水的人總算聽見了句他愛聽的。于是,頭一點,“可以。但是沈家飯店不行。”
栗清圓還真想就近原則去這家的,“為什么啊”
“老沈他家這次這個油廚子不行,總之,我不愛吃。”
說到這,栗清圓才想起來,他口中的老沈,“哦,對了,上回那個沈先生就是沈家飯店的老板”
這個腦子好的女人她總算想起來老沈是誰了。然而,馮鏡衡聽她口中恭敬的沈先生,怎么聽怎么
覺得別扭。
“他家不去,我說了,不愛吃。”
我覺得挺好吃的,他家招牌的臭莧菜燒臭豆腐,我和我爸都很愛吃。”
“你們常來這里”
“也不算。我爸這個人吃飯尤為地挑剔,難得,沈家飯店他倒是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