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的人別了別臉,卻牽扯地自己舌根都跟著疼,她說不起來話,只嗚地一聲,得他松開,她才勉強說了聲,“回去。”
馮鏡衡伸手來撫了撫她長眉,到微微泛紅的眼角。
掃過的兩根手指來到唇邊,叩門要入,當即被栗清圓拍開了。事不過三,她已經狠狠明白他這個動作的不懷好意。
她再次出聲,“回去”卻是命令式。
馮鏡衡的條件是,“親一下”
栗清圓就不該聽信他。聽信男人在欲望唆使之下信口拈來的饞與佞。
馮鏡衡干燥的掌心貼在她瘦削腰脊上,栗清圓無從拒絕,她甚至得坦然地承認,她喜歡這樣的撫觸。像冷緞子那樣無私地浸潤在身體上。
溫柔且足夠的耐性。
下一秒,栗清圓贊許的耐性,一掃而空。戾氣的人,將他的下頜線轉移下去,去剝摘他戀戀不忘、流連忘返的果實。
一口濡濕的熱氣,直接鉆襲進了混沌的腦袋里。栗清圓失控地喊了聲,聲音在密閉的空間里,像有鬼魂在回應。
她推不開他的腦袋,也摘不開他另一只手。推拒只會換來更牢而緊的禁錮。
采擷果實的力道再蠻劣了些。栗清圓只覺得她的半邊全進了他的喉嚨里。
而這個人,在那深處,她無能為力的地方,吮吸吞咽
一刻麻痹之際,栗清圓幾乎下意識地捂了捂自己的嘴。
馮鏡衡狡詐地松開了她,也來摘她的手。慌張且衣衫不整的栗清圓,靠在這面紅墻上,眼里有著難渙散的裊裊情欲,簡直在熬人命。他壓低了視線在對上她,好不容易等她勉強肯看他了。馮鏡衡又好死不死地問她,“剛才叫什么”
“栗清圓,你在叫”取笑的人沒說完,難堪的人一整個撲上來,要捂死他這張嘴。馮鏡衡輕松托抱住她,哄孩子般地口吻,把剛才的輕佻全咽下去,決計不提的誠懇,只掂掂她,“再不走,就真的遲到了啊。”
鬧過一陣后,兩人收拾心神。馮鏡衡去抱那一箱茅臺和兩條荷花煙,栗清圓背著身紐好衣扣,隨意打量時,在一應堆疊的禮品間,看到個熟悉的酒袋子,倒不是那五糧液和荷花煙多巧合,而是,她撥開那條煙,果然,下頭有盒珍珠耳飾。
那晚,沈先生的員工把她落在飯店里的東西又送了過來。
栗清圓見狀,想都沒想地搖頭不要了。
她怎么也沒想到,季成蹊的分手禮,生生在馮鏡衡倉庫里躺到了現在。這倉庫里這么多東西,二世祖怕是下輩子都不會發現這不是他的。
“看什么呢,不是著急走的”他在邊上催。
栗清圓不想掃興,也不想哪天他發現了這珍珠耳飾想起什么。干脆沒作聲地拿在了手心里。
出門上車的時候,隔著一條公館內馬路的對面人家,在用起吊機安置一架鋼琴到樓上。
栗清圓等著車尾的人歸攏上車的空檔,一面吃烤過抹了一層黃油的吐司,一面問馮鏡衡,對面住的誰呀
“鬼知道。”馮鏡衡說這里時常有那些所謂網紅明星住的。先前是住過一位的,大概又換了位。
栗清圓聽說可能是明星,一時獵奇,問馮鏡衡那之前是誰啊。
后備箱的車門降下來,忙碌的人催沒心沒肺的人上車,“不關你的事少打聽。”
栗清圓不依,她僅僅好奇他和哪個明星作了鄰居。馮鏡衡的話再氣人不過了,“市場就是被你們這些動輒帶濾鏡的人攪亂秩序的,于是豬站在了風口上也能飛。”
栗清圓一氣,把還剩一口不想吃的吐司塞毒舌人的嘴里去了。
一直到車子上路開了半程下來,他都沒想得起來那么所謂流量明星叫什么名字,只說在一場酒局上見過一回。
隨即,他再叫栗清圓幻滅,因為她們奉為神明的愛豆,在喊其中一金主,daddy。
栗清圓并不多意外。甚至把她從前會場上聽來的英文黃腔笑話講給馮鏡衡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