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趁火打劫,不能慣著她。再說了,這才哪到哪啊,就想著拿錢出來貼了,開了這個口,以后豈不是無底洞。今天升米恩,明天就能斗米仇。我和她平交了這么多年,倒被你一個男朋友給挑唆開了,不值當。”
栗清圓在拿干布抹盤子,抿抿嘴,才要說什么的。
廚房的移動門邊,有人輕叩玻璃門,馮鏡衡走過來,稍微解釋道“這些餐盤不必要認真洗的,回頭有人來收,他們自有高溫消毒的洗碗機去料理。”
栗清圓覺著,“你回頭給沈先生帶回去給他唄。”
馮鏡衡搖頭,只身站在她們邊上,同栗清圓很尋常地交談,“我高興呢。我付了錢,就攏共了他們所有的服務。”
他再朝圓圓求救,“老師的棋藝我是招架不住了,所以我躲到這里來,你得幫幫我。”
向項聽著發笑一聲,當著他們的面,要圓圓去把身上這身換掉,穿得灰蓬蓬的,老氣死了。
栗清圓去房里換衣服,馮鏡衡陪著她父母在廳里閑坐飲茶。
說到沈家飯店,馮鏡衡問師母今天試菜如何
向項稍微中肯,只說他們爺倆去的多。她覺得一般化。先前向項聽到了,聽到這家飯店的老板是馮鏡衡的朋友。“我這么說,你要替朋友不開心了。”
“不會。餐飲打開門就是做百家姓生意。有人喜歡就有人不喜歡。不瞞師母說,我私心要不是聽說老師喜歡,大概率也不會訂這家的。”
向項狐疑。
馮鏡衡隨即嚴陣態度,說些小孩子氣的話,“因為我遇到圓圓那天,老沈也遇到的。圓圓至今并不知道對方也很屬意她。”
茶幾邊的兩個長輩聽著瞠目結舌。栗朝安只覺得眼前這是坐了個什么玩意,瞥瞥向項,老小姐倒是見怪不怪。或者,這種有錢人家的臭脾氣,兩個人倒是進了一家門的緣分。向項作勢嗔怪批評兩句,“你在你媽媽跟前也這么說話嗎”
馮鏡衡痛快地把頭一點,“在她面前我更要強調,你不替我看緊些,那更是一家女百家求了。”
向項忽而地笑了笑,想起什么,即刻轉告他,“趙阿姨說的話不必當真。她一來沒那么多閑錢去置辦,二來,我也要和你認真囑咐囑咐,男女來往,什么地步說什么話。你們做生意用人的家庭,更是明白,什
么事故問責什么人。我只一句話,我女兒和你來往,受了你朋友還是你家庭輕慢的氣,那么,我誰人不問,我只問你。”
馮鏡衡鄭重點頭稱是之際,栗清圓從房里出來,她換了身紫色細格的泡泡袖襯衫裙。
清新涼爽,年輕恣意。
向項端著下午茶杯,面上這才有點教養女兒的喜悅之色。她也心領神會圓圓不肯穿那些抹胸裙的緣故。
是日,馮鏡衡渡過了個最閑散的禮拜天。
栗清圓的房間里,開著門,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許多。
她偶在忙,偶回答午后瞇眼犯困人的提問。
比如栗老師那一手漂亮的字,“什么叫云在青天水在瓶”
栗清圓笑,“你現在犯困的樣子就是。”
后天七夕,馮鏡衡問伏案的人,能不能請一天假
“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