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拿走,這一趴會反復caback的。”
栗清圓笑他的指桑罵槐,揶揄他,明明今天螃蟹是他的救星。
馮鏡衡抹玻璃瓶上的水珠子,在桌面上寫了個,栗
栗清圓看他。
馮鏡衡用再輕聲不過的聲音,知會她,“你才是。”
這頓飯吃得還算融洽。因為向項把兩個人的眼神官司看得一清二楚,尤其圓圓,那種明知不可為而盡為之的,種種,過來人猶如在照鏡子。
為人父母的,仿佛一輩子都在看著她蹣跚學步。你明知道丟開她,她也許會摔跤的,可是天底下沒有一個父母不是在忍痛放手。
這是從生她下來那一秒開始,你就得學會的盛大告別。
舉杯停筷間,趙一笛象征性地代替向項盤問了幾句,或先前的對象都為什么分手的;或馮家對于老二結婚是個什么態度;將來兩個兒子都成了家,這家里如何分配主事。
馮鏡衡都應答坦蕩,也毫不避諱他自己過去的不足與缺點。比如門戶相當的,也遇到過彼此脾氣全不兼容的;門戶過于懸殊的,彼此不能成為對方的情緒托手。后面幾年,馮鏡衡忙事業忙家族生意,年齡上來了,反而變得更加的謹慎慎獨起來。
獲取快樂的閾值拔高了,人生交集里的人也越來越瓶頸起來。
向項聽后直言不諱,“那你如何確定我們圓圓不是你瓶頸里的人呢”
“我無法確定。也深信,我這些確定或者肯定,師母您跟老師一定是不信的,甚至鄙夷的。我唯有確定的是,做一個相對正確的人,即便哪天我與圓圓分開,她回想起來我,哪怕一件再小不過的事,能叫她諒解而釋懷我。算了吧,馮鏡衡這個人,除了與我不合適,他并不是個絕對錯誤的人。”
對面的向項與栗朝安意外地一致地沉默。
一直到最后,栗清圓才嘗了那道與今天喝的香檳酒配套的一道前菜,香檳腌漬的小番茄,里頭有整顆的核桃,她咬在嘴里才被這個彩蛋給擊中了。
哦地一聲,桌上人齊齊望她。最后圓圓不合時宜地來了句,“太奇怪了,這個味道。”
她又一次解救了一個人。
席到末了,趙一笛跟馮鏡衡攀談起了貞嘉路上頭的房子。
世故人世故心,她當真問起這位二公子,倘若她真心想買,能不能有折扣呀。
馮鏡衡抿一口栗清圓喝剩下的香檳,笑著答,那里已然交付許久,即便他去認購,也是得找囤戶的關系,“您真心想購置的話,我幫您劃個九折,怎么樣”
趙一笛不免失望。原來頭部的資本家也是這么精打細算呢。
向項聽著先不樂意了,“一百萬給你讓十萬的折扣,你
還嫌不足,你們家門口賣燒餅卷油條的老鄧頭都舍不得把那八角錢的零頭給你抹掉。你真是張嘴就來啊”
趙一笛頭一掉,怨起來了,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了,是不是一頓飯的工夫,方向標就變了呢7”
“別扯有些沒的,得聽得懂好賴話。這個折扣未必讓得下來,他這么劃的意思就是做不到他來兜了。”那里的房子幾乎一千萬起步,這嘴一張,就得個人掏出一百萬的人情債。
向項狠狠白一眼好友,想得美
飯后,栗清圓陪著媽媽收拾桌子、洗碗盤的時候,她趁趙阿姨走了才問的,“你和趙阿姨不是很好的嘛,怎么又那么回絕人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