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坐下來的時候,看到她手里工具書上,密密麻麻的筆記。
栗清圓闔上書塞回包里,示意他,可以走了。
杭天聽從的態度。也揶揄這位未來可能是他老板娘的人,“馮總說你是個女文人,還真的一點沒錯。”
栗清圓很明顯地嘆了口氣。
杭天后背從椅子上躍起來些,笑吟吟地,“你可別告訴我老板啊。”
栗清圓無所謂的樣子,甚至草率地跟杭天絮叨起來,“你心煩的時候會做什么”
“抽煙喝酒,打球。”
“馮鏡衡呢”
“那就大概率是罵人。因為他有這個資格與途徑。”
“途徑”
“他會找一切符合程序正義的途徑,挑你的錯,發難你,以他老板的主觀意愿。”
栗小姐笑了,笑得嫣然,半邊臉上還有個梨渦。隨即,她鄭重告訴陪她談天的人,“我心煩的時候就會讀枯燥的書。我小舅教我的。因為即便你看不進去,豎本書在臉前,中國人對讀書教育天然的敬畏心,都輕易不敢去打擾一個讀書人。”
杭天聽后笑了笑,“所以你今天在假讀書,因為心煩”
栗清圓勉強頷首。
她與杭天一道出咖啡店的時候,杭天特地落后了半步,并沒有與她并肩。
栗清圓甚至還友好地停下來,略等了等他。
杭天并不敢問她,心情不好是因為你小舅
他只沒來由地覺得,這樣一個性情好的女人發起火來,也許是馮鏡衡摁不住的。
他也更不明白,這樣一個處處滿分的女人,怎么會有男人想不開地對不起她呢。杭天是從孔穎那里才得知,他的老板并沒有撬墻角,栗小姐和前男友是和平分手的。不過,以他老板目前的瘋勁,即便沒分手,大概他也能給弄拆了。
轉念,那些想不通的又沒什么不通了。有時候,美好只會對陣惡劣,如同明月大多落進溝渠。
向宗是,他的甥女也是。哎。
杭天開車,栗清圓并沒有坐到后面去,而是社交禮儀地坐在副駕上。
路上,他給馮鏡衡打電話,后者在和舍費爾、客戶開二方視頻會議。馮鏡衡短暫地掐掉通話,微信杭天,沒有特別大的事情,自行拿主意。
杭天心想,你老婆心情不好,這事情到底大還是不大呢。
他們今天去的地方,杭天解釋道,算是處長租頂級度假公寓。
因為不對外接待散客,里頭有全套的俱樂部與酒店行政公寓設施。
也只有舍費爾這種級別的代理商或者客戶,馮鏡衡才會把他安置到這里來。
車子一徑開到最里端的一棟別墅前。中間隔著一跨中式的借景山水園林,杭天替栗清圓把簡便的提包從車里拿下來,把準備好的房卡交給她。
有一說一,“馮總在這邊跟代理商談事,”杭天指了指左手邊這棟,右手邊這棟是他替女友準備的,“我老板我知道。他大概率不喜歡
我陪你進去,你就自己進去逛逛吧。有事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