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栗清圓,你給我個理由,他要這一天還來看你,以至于,你爸并不驅逐他。”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告訴你我喜歡鈴蘭,與別人無關。”栗清圓并不敢告訴他,季成蹊已經送過一次了,她拒絕了。甚至可能就是從她口里揣摩出點什么,才再次上門來的。
“是你和他分不掉,還是你爸爸和他的翁婿情分不掉,嗯”
栗清圓一時間,一口氣沉到身體最底下去了。她知道馮鏡衡生氣,不生氣不明白就不是他了,但是等他說出如此會發難人的話,她極為地不舒服。
憤懣的人干脆不開口了。別開目光,慍著臉的人不滿她這個時刻的啞火,來撥她的臉,悄然地對峙態度。
栗清圓并不多響應,只聲明,“我爸沒你想得那么拎不清。他有他的處事法則。他眼里的女兒是獨立的、自我的。他即便想把季成蹊的東西扔了,也是想著等我回來處置。”
“你還這么清楚正式地喊那個人的名字。”
栗清圓一愣,她一時間好像成了個模棱兩可的偽君子。說什么、做什么全是錯。處處都能被人拿到把柄。她干脆也不賴了,“是了,我還記得他的名字,我并沒有和他分手多久,久到我把他忘到失憶的地步”
馮鏡衡聞言來緊緊攬住她,堪堪一只手臂,足夠把她箍得牢牢的。他覺得這樣的栗清圓務實極了,也有種極了。她就這么實在地承認并沒有把她的過去式忘得一干二凈,馮鏡衡偏偏不能把她怎么樣
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清醒,他一直在爭取的甚至掠奪的,就是完完全全屬于她自己的東西。
熱息之下,栗清圓微微仰頭看了眼一時憤懣不語的人,她才要張口彌補些什么,一個名字而已,他僅僅還活在我良好的記性里而已。
馮鏡衡看在眼里,原本她今天就為了他調度般地讓出幾個小時遷就他,或交際應酬或床笫之歡,栗清圓的脆弱與疲憊全在眉眼里,這個點了,他不愿意再為難她。即便出現危機,馮鏡衡很明白,他要解決的矛頭也永遠不會是對著她。
于是,沒等栗清圓開口,他別著她下巴,低頭來湊吻她。汲取或安慰,以這樣無名的方式過渡。
他們在郊區別墅那里,伊家一個六歲的孩子站在別人掩上門的外頭,也知道敲門得了允可才能進。
已經過了零點的栗家,栗朝安
這一回,徹徹底底的主人覺悟。
他一沒敲門,二沒出聲,就這么堂而皇之地開門而入。
門后面的墻吸一徑到底。栗老師渾不覺得失禮,撞見的親吻,也無動于衷。只是踱步朝里,伸手去旋上了水龍頭。
栗老師的家教充斥整個衛生間,“馮二少爺,你初次登我門的時候,是那么擎著架子,斯文有禮。你現在,我有必要問問你父親,你們馮家的家教就是這么彪悍且霸蠻的嘛,啊做實業的企業家就是這么教養子女的嘛還是他馮釗明有兩個兒子,也就舍得拿老二出來招贅了。你這樣賴在我這里,除了你愿意給我作上門女婿,否則,我沒理由擔待你到現在。”
栗清圓長這么大,這是第一次見識爸爸的光火。
是真急了,急得不管不顧。
然而,她被爸爸這樣一個箭步般地沖進來,鬧得不敢抬頭看他們。只聽到馮鏡衡來了一句,“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栗朝安徹底爆發了。幾乎怒喝了一句,“你給我滾出來”
馮鏡衡當即松開了栗清圓,昂首闊步地便跟出去了。
栗清圓生怕這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人打起來,太離譜了,她一個頭兩個大,想著向女士又遠水救不了近火。甚至想哭一哭,為什么人家的媽媽都能在一個屋子里,而她的那么遠
圓圓才跟出來幾步,栗朝安便嚴格地呵斥她,要她去卸妝洗澡,幾點了,明天不過了
“他是個少爺,家里的金子通麻袋裝的,你當你也是啊”
圓圓一愣,愣著聽爸爸這樣說,面上只覺得委屈。栗朝安看著女兒扁嘴了,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