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這一句,叫一直梗著頭顱的馮鏡衡突然偃旗息鼓下來。
再聽栗朝安正色道“你問完了嘛,問完了,抓緊走。今后沒有我的允許,不得再上門了。”
馮鏡衡低頭撥腕表一瞜,沒敢再看栗老師臉色。只悄然地望一眼栗清圓。
栗朝安堅定的法海嘴臉,催女兒去洗澡。也站起身來,逐客令很明顯,甚至親自上陣,驅逐出境。
馮鏡衡活這么大,第一回被人灰溜溜地掃出來。
他出來,一腳便踩在了那束已經有點發蔫的鈴蘭上。栗老師很是冒犯的口吻,“你不是很看不慣么,就由你去拿了扔了吧。”
馮鏡衡當真幾分聽進去的樣子,他不去理腳下的花,而是拎起那盒蛋糕的袋子,撥弄開,很是頑劣地用食指扣刮一口,送到嘴里,嘗出味道來,“是栗子味的。”
栗朝安斷定他今晚一定失眠。被圓圓的兩個男人給氣的。
下一秒,認真嘗蛋糕的人,把手里的袋子,扔垃圾般地丟開。再撈鈴蘭花上的雪梨紙揩手。一邊揩一面和門里的人說話,卻不是道別,“栗老師,我們來打個賭,賭你愿意收回今晚的這番話。
當然,你如果肯承認是未來岳父的訓斥,我一定愿意聽的。”
栗朝安冷臉到底。
男人的話術,這才真正踩到點子上。
門外的人忽而撩撩眼皮,笑得光明磊落,依舊是投名狀的樣子,
“或者,栗老師,我和您談筆交易
你至此不準理會那位姓季的,學術醫療上都是。我幫你追回你老婆”
栗朝安聞言,冷漠倨傲道“油鹽不進的活土匪。”
“嗯,這口吻我確定是親爺倆了。考慮看看,給我答復。你有我名片的。”
次日一早,
馮鏡衡進公司才坐下來,就交代他的兩個助手
杭天去接舍費爾,這個老賊是個中國麻將的發燒友。馮鏡衡又不高興陪他打,要杭天順便拉三個供應商來。談事砌墻兩不誤。
祝希悅買一盆蝴蝶蘭送到重熙島上的這個民宿飯店。
另外,遞給她一個人民醫院的地址和人名,要二助背調這上頭這個男人。
沒等到他的兩臺電腦開機運行完畢,坐案前的人又改口了,
思忖了下,最后又把這兩份差事要兩個助手互掉一下去辦。
后者的背調,男人更明白男人想知道什么。馮鏡衡瞥一眼杭天,“我告訴你他是誰,是我未來岳父那個心頭好的前女婿。”
杭天笑慘了。揶揄某人,待會出去他得打聽一下今天的醋價。市場緊俏,那一定是你囤積在手,哄抬物價。
祝希悅還在懵圈里。她對于老板要她去聯絡第一代理商有點駭怕。也跟老板主動報備,她一句德文不會,英文也講得磕磕絆絆,舍費爾先生會不會很生氣啊。
馮鏡衡沒聽祝希悅嘮叨,反過來叮囑二助,舍費爾是個甜言蜜語的二道販子,他夸你就當他放屁,別把老男人的話太當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