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羅眾恨不能笑出眼淚,“不知道的,以為你倆爭奪孩子撫養權呢。”
馮鏡衡擺出一副臭屁的冷謔嘴臉,“她她自己還是個孩子呢。爹寶女。嬌滴滴的”有人口吻明明輕蔑的,神思卻浮想縹緲起來,飄到那層巒疊嶂里,意淫的人比誰都知道,他不過是狐貍心理,葡萄樹下的狐貍,嘴上喊酸,那嬌滴滴的果實喂到他嘴里,他比誰都受用,老實
沈羅眾走后,擼貓的人伺候得七七十分恣意,他手停下來,七七甚至把腦袋湊過來頂他的手掌。
某人揪它頸上的皮沖它說話,“真把自己當主子了是不是你當初掉泳池里的樣子很丑知不知道不是口口聲聲獨立自我的么,獨立自我的人就該男女平等,憑什么我掉水里你就不能救了憑什么你就不能主動一次”
七七被某人揪著直叫喚。偏過來頭來,沖他哈氣。馮鏡衡手一松,它即刻從他膝上掙脫般地跳下去,像只兔子。
貓科動物的天生警覺感,七七身型未動,只扭頭過來打量了眼馮鏡衡,聽他道“誰理誰是狗”
說罷,發狗瘋的人一路用腳,把七七當球,一路攆回了房間,還不忘安撫它,“放心。大人的官司上升不到你,你就安生跟著我,你那個便宜媽不過嘴上說說罷了,她和她爹媽住一天,一天難保全你。”
次日上午十點,馮鏡衡進公司的時候,他的二助正在電梯口簽收一束粉色的乒乓球菊,見到老板從電梯門里出來,忙不迭地打招呼,也將手里的花往身邊藏了藏。
馮鏡衡即便心情不大好,也看得出這是祝希悅的私人花束,“藏什么,偷的”
祝希悅搖頭,“朋友送的。”
馮鏡衡沒事人地往里走,難得寬慰下屬一句,“送就送了,藏著掖著的干什么。”
祝希悅這段時間早已習慣老板的毒舌,其實他們馮總挺好伺候的,交代的事情辦到位,其他的他全不管你,你明目張膽在工位上摸魚他也懶得理你。有次祝希悅刷短視頻,馮總散會下樓來,她沒來得及退出,那里頭哈哈哈笑著,馮總投來的目光像是在說,少看點吧,對腦子不好。也就不予追究地揭過了。
眼下,她聽老板這么說,追隨的腳步,跟老板一齊往里走。馮鏡衡至今對這位二助都算不上嚴格的滿意,當初是杭天保下的,但是,他對祝希悅唯一比較中肯的就是這個姑娘不為了藏拙而什么都不敢說。他既然招兩位助理,就不必那么同質化,杭天縝密老練就夠了,有時候,身邊還確實需要一個比較客觀中庸的聲音。
祝希悅給老板解釋,并非是什么藏著掖著,而是這花她本身就不太想收。今天是祝希悅的生日,可她并不為了收花而喜悅。
嗯。馮鏡衡可有可無地敷衍一聲。
祝希悅直截了當來一句,“我不喜歡他,也拒絕得明明白白。不喜歡這種特殊節日,借著關心或者愛慕之名,其實在給我徒增煩惱的自我感動。”
這些日子,馮鏡衡頭一回轉頭認真打量他的二助,他一面輸入密碼,一面推開了他的辦公室門,卻沒有呵斥他的二助別跟著他了,而是幾分聽八卦的趣味,豎起耳朵來,“嗯,愛慕者”
“還是個很不識趣的愛慕者。”
脫了外套隨意往后面的掛衣架上一撂,回頭來落座的人,笑吟吟地夸贊他的二助,“那你還收他花干嘛,退回去啊。”
“我退哪里去啊,馮總,您也體諒體諒我們打工的吧,人家送花的小哥也是靠著這一單單攢工資的。”
馮鏡衡覺得有理。“那么你還拿在手上干嘛”
祝希悅面上有些不明的晦澀。她回頭朝外望了望,這層就他們三個,馮鏡衡明白,有人在看誰。
他也懶得管這些婆媽事。揮揮手叫二助出去吧,并不忘提醒她,把這個月的工資條拿過來,他私人給她報銷20的月薪,算作她的生日福利。他對兩個助手,一視同仁。
祝希悅先前聽杭助是這么說來著,但是,她沒想到老板這么痛快地兌現了,開心根本藏不住,立馬喜笑顏開,奉承老板,說要為老板效忠到退休。
馮鏡衡不聽這些沒營養的話,反過來問二助,“女人都愛收花,到底為了什么”
祝希悅這回一點不木訥,甚至愿意為老板答疑解惑,“女人不是都愛收花,是愛喜歡的人送給她。”
“繼續。”
祝希悅有點懵,繼續什么啊,她反應再反應,才壯著膽子問老板,“馮總,您、是不是和栗小姐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