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清圓繼續和宋師傅聊天,“他這個人雖然看著脾氣不好惹,其實還挺服有本事的人的。”
老宋搖頭,自覺不敢當。“他還記得我,我為他辦事,自然也要盡心盡力。”
栗小姐寬慰了一句,“本來就是這樣。行行出狀元。”
老宋被栗小姐夸得有些忠厚的難為情,依舊要沖栗小姐聲明,“無論如何,我得如實跟馮總交差啊,不合格就還得多練。”
栗清圓受教地點頭。說想也想得到,十八歲的馮鏡衡去學車那會兒得有多臭屁,能忍得下他脾氣的,實屬了不起。
車子抵達別墅門口,老宋幫栗清圓把東西拿進去了,便連同車子一齊開走了。
栗清圓歸置收拾了會兒,才發現工程不亞于她搬出來住。
因為她不喜歡原先配套的床品,換成了她自己帶過來的。
睡衣洗漱化妝護膚,一一擺到位。
栗清圓還把馮鏡衡之前轉贈給她的那枚藍寶石胸針也帶過來了,與紅寶一齊鎖進了保險箱。
等她再把晚上的吃食準備好了,已經晚上八點了。
她一個人待在這偌大的別墅里,有點害怕,幾乎把能打開的燈通通打開了。
她站在后院的花園里看整棟房子,有種深海面,孤島通明的孑孓感。
風搖曳著花枝,翻涌出來斑斕的熱浪。
栗清圓其實很想給某人發消息,你快回來吧,我怕被謀殺掉。
她當真死在這一片花海里,也算一種暴力美學了。
栗清圓洗了澡換了睡衣,甚至還給父母各去了一通電話。給向女士的視頻通話里,向項不禁問起圓圓,為什么會喜歡這里
栗清圓坦誠,媽媽,也許我喜歡的從來不是房子,而是比房子更堅固的安全感。
向項嘆一口氣,寶貝,小舅已經走了這么多年了,你不能總是沉溺在這份感受里。
栗清圓卻尤為地篤定,反問媽媽,這些年,你后悔過嗎如果當初你和爸爸包容諒解小舅
栗清圓的話沒說完,就被向項喊停了。
向項作為阿姐,始終不肯面對弟弟的死。不肯母女倆挑明些什么,早已塵封入土的事,現在還談有什么意義。
圓圓一時斬釘截鐵,“媽媽,你總是講豁達。你真的做到了嗎為什么這么多年,你始終不肯我多聊小舅。”
“圓圓”
“他就是有喜歡自我和他人的權利。”
母女倆為向宗的事辯而無果。最后,各自掛了電話。
栗清圓躺在沙發上,夜風灌進來,吹透她身體的每一寸。
她仿佛如同死去一般,涼涼的,意志卻清醒得很,她知道小舅多愛阿姐,也后悔自己這樣朝媽媽,于是,微信上發消息給向項
媽媽。對不起。
向項沒多久回復
我知道。圓圓。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