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原因,或許是因為某種后遺癥,他現在一動腦就異常疲憊,而且大腦容易產生一種如同針扎那般的刺痛之感。
所以,暫時地,他只能選擇放棄深究。
沒等太宰治回應,密閉狹小的空間里,就響起了一陣笑聲。
“或許吧,不過呢,”橫井洋二看向車內后視鏡,因為上司的交代,嘴角掛著笑意,語氣頗為和善,“我們不能太過相信他們,那些警察,有一個算一個,都對港口afia不安好心。”
竹之內雅乖巧點頭,沒有任何反駁的意思,誓將“放棄深究”貫徹到底。
下一秒,余光中,他瞥到太宰治嘴唇帶著弧度開合了幾下。
戴罪立功
他不禁有些迷茫,視線偏移了一瞬,戴什么罪立什么功
沉思兩秒,因為疲憊倏然涌來,他側身避開車內后視鏡,沖太宰治做了個“謝謝”的口型。
不管如何,這都是善意的提醒,他無法深究是他的問題,他理應向對方表示感謝。
無聲感謝之后,他稍稍調整坐姿,看向了窗外不斷倒退的景色,他想將大腦調回放空的狀態。
然而,事與愿違,他腦中一片混亂,繼想到太宰治,或者說太宰治的作用后,他又想到了他身上的怪異之處。
不久之前,在回家收拾的時候,他拿刀在手臂上劃拉幾下,留下了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那些傷口,當場結痂,此時已經完全恢復了,而且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這種恢復能力明顯脫離了正常范疇。
想到這點,他閉上眼睛,嘴角微微下垂了一些,沒有人可以在未知面前無所畏懼,他平時遇事再冷靜也只是一個普通人。
何況,今天,他經歷了太多太多,也承受了太多太多,在滿心殺意消退后,一縷不安慢慢自心底滋生。
此時此刻,相比這縷不安,他竟然有些懷念那種滿心殺意的狀態。
在竹之內雅閉著眼睛、思緒翻涌的同時,太宰治斂去笑意,目光沉沉。
現任首領那個親信,也就是橫井洋二的上司梶谷川,此時正坐在他們身后那輛不大起眼的載貨汽車里。
并且,四周,除開一輛跑車,所有車輛里都是afia成員。
對方比他想的還要敏銳,他沒有錯過在那句“謝謝”前,對方特意瞥向車內后視鏡的那一眼。
那一眼,按照他的判斷,聚焦的地方應該就是車內后視鏡里那輛載貨汽車。
當時,在警局外面,那輛載貨汽車第一個跟上,他想對方正是因此注意到了那輛載貨汽車。
在這個前提下,加上那雙斂去偽裝、淡漠了不少的眼睛,那句敷衍的“謝謝”更像是在說
包括那位警官試圖抓住港口afia的錯處,進而逃脫被異能特務科拋棄的結局在內,一切的一切,我本來就知道哦。
為什么只在他面前稍稍卸下了偽裝
因為除開異能特務科的關注,如果想要過得順遂,依然需要同盟,而他又明顯和那群afia成員格格不入。
他在心中自問自答。
竟然,第一眼,就被看透了啊。
意識到這點,他收回目光,帶著一絲夾雜了興奮的厭惡,一點一點挪回了原來的位置。
與此同時,竹之內雅。
好困,他心道,車內似乎太悶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