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孩子,倘若不死,未來可期。
太宰也聰明,同樣過分聰明,但太宰自毀傾向嚴重,所謂的目標也頗為被動,而這個孩子卻擁有明確的目標。
以及,背后,或許是底氣的異能力者,比如那個老人家當年的手下。
對于主謀,他其實懷疑過,但倘若這個孩子只是受到指使,事情的發展絕對不會像現在這么快速這么離奇。
這是一種孤注一擲的做法。
但凡成年、抱有一絲遲疑,都做不出的做法。
而且,根據已知的情報來看,在過去十四年的時光里,這個孩子身邊沒有半分異能力者的身影。
所以
按照他的判斷,這個孩子知道他們的存在,但也僅限于知道他們的存在。
森鷗外臉上笑意盈盈,心中的戒備卻又加深了幾分。
事已至此,“天真”這種詞匯,注定不會和這個孩子掛鉤。
何況,他看到了,天真之下,那種淡漠、目空一切、帶著些許高高在上的底色。
正在一邊放空緩解刺痛,一邊抽空思考什么交易,因為處于兩難狀態很難作出表情的竹之內雅啊
“不急,稍后再說,”森鷗外看了眼一旁躺在地上裝死、充分表達不想摻和的太宰治,“大佐干部主張由你查清真相是嗎”
這件事情,不難理解,太宰估計也早已料到。
繼任,隨時可以繼任,但坐穩需要聲望,而查清首領死亡真相,則是一個極好的機會,以大佐干部一心的性格,不太可能放過這樣的機會。
“森醫生,你似乎十分了解港口afia。”
“港口afia”豈止港口afia,他勾起嘴角,不置可否,“如果想要坐穩首領的位子,你之后可以試著接觸一下紅葉小姐。”
“我不太明白。”
“我和紅葉小姐有過接觸,她是一位非常容易相處的干部。”
非常容易相處竹之內雅搖搖頭“恐怕只是對你來說,她似乎對我抱有意見。”
“你可能誤會了,”意識到已然成功將他和尾崎紅葉之間的聯系傳達,森鷗外嘴角的弧度漸漸擴大了一些,“她應該不會單單懷疑你,她只是希望我脫罪。”
“脫罪,需要有罪,所以確實是你毒殺了首領”竹之內雅盡力在兩難的狀態下思考。
聽到這話,森鷗外一噎,笑容僵在了臉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話是否過于強詞奪理他不由生生在對方沒有表情的臉上看出了幾分譏諷之意
好好替我認罪吧,森鷗外。
氣氛變得詭異起來。
沉默良久,他慢慢起身,并在起身的同時,掩去了眼中的殺意。
而后,他上前幾步,壓低聲音說道“一時的贏,不是永遠的贏,切忌自矜自傲自滿。”
“抱歉,森醫生,我聽不懂。”竹之內雅道。
以他此時的狀態,他真的聽不懂,包括莫名轉移話題,提起尾崎紅葉在內,他想不通森鷗外為什么要這么說這么做。
森鷗外
語氣是尊重的,稱呼也是尊重的,但最為重要的內容卻是不敬的。
這時,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原本躺在地上裝死、雙手還交疊放在胸口的太宰治,突然發出了略顯沉悶的噗嗤一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