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的泥土松軟,透著雨后潮濕的芬芳,羽生紀澤回過頭,便見一艘陳設古舊破爛的船歪斜著擱淺在海邊。
他有些訝異“真的是一艘幽靈船,你從哪里找來的”
桑名真神秘地笑笑“一個秘密,若是在海上沉船了,那就只能算是尼格羅尼你命不好,但對我來說,便可以提前終結這一切。”
他遙望著路邊木牌上模糊不清的文字,內心復雜“命運的指向,果真還是在這里。”
羽生紀澤冷笑一聲,對桑名真期待看他去死的態度習以為常“不要再叫我尼格羅尼了,羽生紀澤,這是新名字。”
桑名真聳了聳肩膀,笑容中帶著幾分玩味“尼格羅尼是一種苦澀的雞尾酒,一份琴酒、一份味美思、一份坎帕里,一塊橙皮,被稱為調和的巔峰,剛好的藝術。而這款酒也是一位叫做尼格羅尼的伯爵調制而成。在加入組織之前,你就叫做尼格羅尼了。”
他斂去笑容,尚未開始新的路途,便已經疲憊起來了“當初是為什么要叫這個名字的”
“可能是因為伯爵的身份聽起來比較富有,以及,正好是酒名,不也是一種命運的啟示嗎”羽生紀澤淡聲道。
“命運這個詞無解,我想你應當厭惡命運。”
“但它的確無解,我不想加入組織,卻也終究身不由己,正如這該死的命運。”
桑名真望著眼前這片土地,滄桑地笑笑“所以你接下來想要先做什么”
“先開一家牛郎店吧,我需要所有獲取到的情報,然后找到我想要的真相。你要是真想做清冷佛門圣子的話,應該能當頭牌。”
“比起做牛郎店的頭牌,我覺得我更適合去講鬼故事,你想要什么真相”
“關于,我為什么會成為琴酒的槍下亡魂,這背后的所有真相。”
桑名真了然地點了點頭,并不意外羽生紀澤的執著,或者說,這應當叫做偏執。
毫無意外,羽生紀澤是一個偏執的人。
“但是你需要一個新的身份,尼格羅尼已經死了,但是你的發色和瞳色都很顯眼,若是被組織的人發現,你恐怕沒有辦法安心開牛郎店。”
“另外,你看起來比較兇,利用美色開牛郎店或許會不太順利。”
羽生紀澤的頭發也比較長,正好是垂至腰臀的長度。他撩起一縷自己的發絲,眼底閃過一絲遺憾的情緒“易容很麻煩,我技藝不精,長時間很容易被看穿。我會用藥劑更改一下發色和瞳色,至于剩下的,就需要在身份上做文章。”
“我和小混蛋的樣貌沒那么相似,應該是一個隨父一個隨母,這一點可以用來利用。”
他轉過頭,凝視著桑名真“你會寫劇本嗎比如我的母親還有一位失散多年的孿生姐妹。在這里偽造身份和對應人生經歷對你來說應該很簡單。”
他放輕了語調“畢竟,你有著一顆機械之心。”
桑名真深深地看著他,無所謂地笑笑。他抬起手,凝望著自己這具陌生的軀體,血肉覆蓋的感覺,陌生而熟悉。
“話說的這么肯定,當心被打臉。”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打火機,燃起火焰,朝身后一甩。
“轟”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
桑名真微弱的聲音掩蓋在爆炸當中“等你先改了發色和瞳色,我再為你量身打造。無論是什么身份背景,琴酒都是你血緣上的弟弟,即使變成堂兄表兄,這很符合你的偏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