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君玉聽到滑全的名字眉頭也是一皺,看在康信仁的面子上,才繼續問道“何事”
“那日滑全受了責罰后,認清了自己錯誤,現在有心賠罪,愿意彌補自己的過錯,你看”康信仁道。
“他要如何彌補”
“他想納孟鳶為妾。”康信仁此話一出,酈君玉和孟鳶的臉色便齊齊一變。
不等兩人開口,康信仁又道“那一日他在花廳上初見孟鳶,便有意于她,不過是用心急了點,所以才冒犯了孟鳶。”
“老夫那女兒你也知道,性情柔順,溫婉嫻靜,若是孟鳶進了康家門,她定會待孟鳶如親生姐妹一般。而且就依康家現在的家底,亦能保孟鳶一世富貴,衣食無憂。”
康信仁說到康家的家財便不禁得意了起來,搖頭晃腦道“滑全與勝金成婚這么多年,膝下只有兩個女兒,連個承繼香火的人丁也沒有。到時她若是能為滑全誕下一兒半女,到時候讓滑全將她抬成平妻也未嘗不可。”
“如此既能讓滑全彌補自己的過錯,孟鳶的名聲也免于受損,豈不是兩全其美”
孟鳶滿面通紅,半晌都說不出話來。她當然不愿意給滑全做妾,憑什么呀憑什么呀他欺負了自己也就罷了,自己憑什么還要給他做妾
她無助的看向酈君玉,只盼著自家公子能替自己回絕了這件事,萬不能答應康家老爺。
酈君玉沉吟片刻,道“義父,這件事明堂做不了主。”
康信仁詫異道“她是你的丫鬟,你如何做不了主”正因他是這么想,所以才過來詢問酈君玉的意見。
酈君玉笑了笑,指著孟鳶道“義父有所不知。孟鳶與明堂并不是一般的主仆關系。她當日是為了報恩才留在我的身邊侍奉我的,而非是將身子賣給我。當時是我也同她說過,她愿意留便留下來,以后若是遇到更好的去處,想走也可以走,我不挽留。”
“所以義父若是想讓她給滑全為妾,還是問問她本人的意見吧。”
康信仁嘶了一聲“原來此中還有這一層緣由。”
他隨后轉向孟鳶道“老夫剛才說的,孟鳶你也都聽見了,你自己主意如何”
孟鳶怯生生的站在一旁不敢說話,雖然康信仁也是慈眉善目,笑容藹藹,但對方畢竟是自家公子的長輩,自己如何回絕他
她的目光在康信仁與自家公子之間流轉,權衡不定。
她猶豫的并不是要不要給滑全做妾,而是如何在不得罪康員外的情況下婉拒對方。這時候她就恨不得自己也能有自家公子那樣善辨的口才了。
酈君玉輕咳一聲道“孟鳶你愿不愿意都可大膽說。”
孟鳶最終在她鼓勵的眼神下,深吸一口氣,擲地有聲地道“我不愿意”
“為何不愿意”康信仁訝異道。他以為以康家的條件,尋常女孩若能踏進康家門應該趨之若鶩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