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靖急匆匆地前往醫院,今天一天好像都是在看望病人,他有些無奈,不知道最近身邊的人一個個怎么都霉運附體。
進入病房后,他才發現是他想多了。
幸田宗嗣看到他來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渾身上下只有小臂被包了幾圈紗布,連石膏都沒打上,看起來也就是普通擦傷的程度。
井上靖舒了一口氣,這才有功夫把在路邊隨便買的蘭花遞給陪護的人放好,在病床邊坐下。
“靖君,好久不見。”幸田宗嗣看起來很驚喜,“你怎么知道我在醫院,我剛剛才通知了家里人,連他們都還沒到呢。”
井上靖剛剛放松下來的身體一僵,“不是你要找我”
中計了。
幸田宗嗣還是一副沒搞清楚狀況的樣子,頂著滿腦門疑惑問道,“什么找你我沒有啊”
井上靖神經緊繃,開始迅速回憶整件事情,從井上家開車到這家醫院需要二十分鐘,而對方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幸田宗嗣甚至可能還沒出車禍,只有幕后黑手能夠提前知道這件事的走向。
“我剛才給你打電話你怎么沒接”井上靖抓住幸田宗嗣的手語速極快地問。
“啊,你說這個啊,我的手機出車禍的時候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剛剛是借護士小姐的手機打的電話。”幸田宗嗣撓撓鼻子,有些無奈。
兩家之中一定有內鬼,必須盡快離開這里。
井上靖臉色沉下來,把幸田宗嗣從病床上拖起來就往外走,幸田宗嗣手忙腳亂地穿上鞋子,跟在他身后,“怎么了嗎,發生什么了我們現在要去哪”
“噓。”井上靖拉開病房的門,順著縫隙往外看。
已經來不及了,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門外仿佛突然換了一個世界,燈光不知道何時熄滅了,整棟樓靜悄悄的,籠罩在黑暗與壓抑之下。
井上靖輕輕合上門,看著一臉摸不到頭腦的幸田宗嗣,用簡潔的語言解釋了一下現在的狀況,“有人要瓦解我們兩家的合作,現在已經動手了,我們被困住了。”
幸田宗嗣瞪大了眼睛,消化著突然的信息,隔了一會兒才整理好思緒,緊張起來,“那我們現在怎么辦”
井上靖回身開始翻病房的抽屜,看看有沒有什么能用的上的東西,“先看看有沒有能派得上用場的工具,然后找地方躲好等人來救。”
幸田宗嗣看著井上靖,也同樣冷靜下來,去病房的另一頭幫忙翻找,嘴里一刻不停,“如果沒有人發現這里,沒人來救我們”
“那就等死。”杏子突然出聲,搶話道。
她早就看這個小鬼不滿了,明明年紀和小靖差不多大,還總是一副不成熟需要別人照顧的樣子,之前看在是小靖為數不多的朋友的面子上冷眼旁觀,現在因為他導致兩人陷入危險的境地,即使知道這事說白了和幸田宗嗣本人關心不大,但杏子也很難不遷怒。
說完這句話杏子就縮回意識里了,井上靖像是剛剛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平靜地繼續翻找,他舉起一把水果刀,看了看刀刃,還是決定把它收起來。
幸田宗嗣被杏子的話噎住,悻悻地閉上嘴,但很快反應過來不對之處,“你是誰”說話的明明是靖君的身體,嗓音卻截然不同,難道是奪舍平時看了很多文學作品的幸田同學驚恐地猜想。
“她是我的姐姐,杏子。”井上靖才意識到他的這位朋友還沒有見過杏子,安撫地解釋,語氣暗含一絲得意。
幸田宗嗣最想知道的其實不是這個,不過目前這種情況也不適合追問下去。
他胡亂地點點頭,學著井上靖的樣子翻找,可能是因為無知的人最好運,還真讓他在一個抽屜的最里面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小盒子,一邊伸手把它拿出來,一邊喊著井上靖,“靖君,快來,這里有個奇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