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靖順著聲音看過去,幸田宗嗣手里的是一個小木盒,有他大半個手掌那么大,上面貼著一張封條,寫著看不懂的咒文。
“先別動”井上靖厲聲說。
他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逃離,那是小動物對更為強大的力量天生的直覺。
幸田宗嗣被這一聲嚇到,僵在那里一動不敢動,他從沒聽過井上靖用這種語氣說話,“怎么怎么了嗎”
井上靖快步走過來,忍著恐懼拿走小木盒,檢查了一下,發現封條完好無損,才暫時放心了一點,“這東西很危險,”雖然他也不確定到底是什么,“看起來不像是醫院里應該出現的東西,不知道是誰放在這里的。”很有可能就是幕后黑手。
幸田宗嗣聽完更緊張了,“那我們把它扔掉”
井上靖手心的骰子從剛才起就一刻不停的旋轉著,不管怎么判定,骰子給出的答案都是“1”,可惡,難道只剩死路一條了嗎
“小心”耳邊突然傳來幸田宗嗣的叫聲,他條件反射地抬頭,看到天花板上一個渾身長滿眼睛的黑色咒靈朝他撲過來,杏子在這一瞬間接管了身體,側身躲過咒靈,在擦身而過的瞬間將水果刀捅在咒靈的一只眼睛里。
普通的刀具當然無法對咒靈產生什么傷害,但咒靈行動滯緩的一瞬間就足夠了,杏子“嘖”了一聲,一把拉起呆呆地站在一旁的幸田宗嗣,撤出了病房,合上病房門的那一刻憤怒的咒靈撞在上面,房門發出令人牙顫的“吱呀”聲。
聽起來質量還挺好的,回頭讓人普及給各大醫院,杏子苦中作樂地想。
“剛才,剛才那是什么東西”幸田宗嗣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被井上靖拉著在走廊上一路狂奔,身后還跟著一只滿是眼睛的怪物,怪物的一只眼睛上插著一把水果刀,傷口不斷的往外流著黑色的質地粘稠的物質。
這是只有恐怖片里才會出現的場景,幸田宗嗣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成為主角,他連做噩夢都只會夢到因為考試沒及格被爸爸媽媽和姐姐打屁股。
“這是咒靈。”杏子言簡意賅地說。
幸田宗嗣對他倆無縫切換接受良好,但是還是對所謂的“咒靈”一頭霧水。
“咒靈是由人們的負面情緒產生的,說是集合體也好,說是怪物也好。這座醫院里估計還有不少。”杏子暗自無語幸田家竟然一點常識都不教給孩子,完全忽略了井上家拔苗助長一樣的行為才是少數的可能性。
話音剛落,杏子往逃生通道跑的腳步硬生生止住,拉著幸田宗嗣閃身進了旁邊一間手術室。
她的緊貼著墻壁,渾身繃緊,側頭去聽外面的聲音,幸田宗嗣學著她的樣子躲好,同樣安靜下來。
“好疼啊,好疼啊,讓我去死,讓我去死”尖銳的聲音從逃生通道的方向傳來,逐漸靠近,一個白色衣服的披散著頭發的咒靈嘴里喃喃著,它的形象和民間恐怖故事里的醫院女鬼十分符合,估計是由此產生的咒靈,它路過這間手術室停頓了了一下,沒發現什么異常就往遠處走去了。
幸田宗嗣縮在杏子旁邊,渾身發抖,捂著嘴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杏子安靜地等待了一會,確定那個咒靈已經走遠了,才把兜里揣著的小木盒拿出來,“這東西估計封印著什么不得了的玩意兒,現在封印看起來還很穩固,能吸引咒靈但是好像又能壓制他們,甚至可能還有隱藏氣息的功能。”否則這么近的距離那個咒靈不會沒發現他們。
她捏著下巴想了一會兒,還是沒想到什么好辦法,索性把小木盒往口袋里一塞,開始搜刮房間里的手術刀。
幸田宗嗣還沒從剛才的恐懼中脫離出來,腿腳發軟,比起最開始那只沒看清長相就被杏子打飛的咒靈,還是剛才那只人型咒靈給他的沖擊力更強。
他連說話都只敢小聲說,“這種怪物,到底有多少只啊”
“不知道,但絕對不是少數。”杏子隨意地回答。
幸田宗嗣還想問什么,被杏子一個手勢打斷了,她緊盯著手術室大門,全神貫注,看著一個青蛙一樣的影子停在了門口,一人一咒靈仿佛隔著大門對視,接著門口就傳來類似小孩尖叫聲的詭異聲音,“要來陪我玩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