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達羅齊爾絕非等閑之輩,她比其他圣徒更能觸碰到組織的核心。可即使如此過去格林德沃告訴過她的事,也是九牛一毛,少得可憐,仿佛這個黑魔王所有的神秘和思緒都留存在那個很久之前的盛夏了。
她也只能將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說出來。
“太復雜了,不是嗎。我是說,兩個人在一起,要牽扯到偉大的利益,要牽扯到背后的,整個世界甚至是歷史的變革這樣不累嗎。”奶蓋聽完暈乎乎地,同時也很奇怪,“喜歡一個人,就不能簡單地說出口嗎。”
“過去又能如何,現在鄧布利多是您的敵人”文達又開口說道。
“你說什么”蓋勒特問。
“我是說鄧布利多不值得信任”文達依舊有些不明所以。
“我不許你說鄧布利多壞話。”剛才還比較溫和的金發小崽子,眼神驟然間冷下來了,好像一把能把人活生生割傷的利刃。
一個孩子的感覺永遠比那些麻木的大人敏銳,但是蓋勒特還小,他又不知道怎么去形容那些感覺。
“我累了。”蓋勒特最后淡淡地說,看不出有什么表情,“你下去。”
倫敦別墅,半夜里。金發小崽子借著夜色的掩護逃了出去,他手腳利落,爬窗幾乎沒有發出一點動靜,很快就摸到了出口。
紐蒙迦德在逃小魔王,這就要去找他的鄧布利多教授啦。
可是即使如此,這一切依舊被兩個站在窗邊的女圣徒看在眼里。
“就這么放他走嗎”奎妮有些擔憂,“我們好不容易看到希望了啊。”
“即使是我也無法篡改歷史。”文達依舊保持著矜持的淑女姿勢坐在沙發上,沉默了許久才開口。
“什么意思”后者不明白。
“魔王大人的選擇從來不是我們任何人能左右的。”文達淡淡地說,好像在講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他想要成為哪一個格林德沃,亦或是又想以這個格林德沃的身份去干什么,都是由他自己掌握的。圣徒、傲羅,包括我們都沒法替他決定,畢竟從來也沒人可以勉強他,除了鄧布利多。”
讓奧利凡德幾乎驚掉下巴的是,第二天早上,他居然在去自己店里的路上看到了那個被鄧布利多弄丟的小孩兒他趕緊派了一只貓頭鷹,飛到了紅發教授的手上。
一個小巫師走丟不是小事,更何況,緊挨著對角巷的就是翻倒巷,那里的危險程度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梅林啊,他怎么回來的身上還沾得全是飛路粉,你回去可得好好教育一下這個小崽子了”
鄧布利多剛剛來到對角巷,奧利凡德和他寒暄了幾句,就去看自己的店了。
紅發教授莫名有些心虛,他走了過去,心緒從未有過地亂成一團麻。最后,他還是試著開口問,“蓋爾,你昨天去哪里了”
小崽子看上去灰頭土臉,狼狽可憐又有點落寞,坐在那張鄧布利多教授說過要讓他等著的長椅上,低垂著頭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什么。
這種感覺的確很微妙,好像背叛了自己的信仰,只為了回到那個人身邊一樣。
“你騙我,”蓋勒特故意低著頭不看對方,“我的身世和背景,你從來不提,就是因為我是那個和你作對的人嗎”
“不是的”鄧布利多的語調有些無力,他最不想看到的情景還是發生了。
“我們以前相愛過吧那為什么又要這么對我”金發小男孩的聲音中略帶點沙啞,似乎因為一夜的奔波而變得有些沉重的感覺。
“蓋爾”紅發教授盡可能用溫柔的語氣說,“我并沒有故意騙你,只是,有時候,真相會傷害一個人。”
鄧布利多不再猶豫,他先蹲下身去查看蓋勒特身上有沒有傷口,對方很可能是被一些狂熱的圣徒給綁架了,一個九歲的小孩兒也沒什么抵抗力,所以一切咒語可能留下的淤青、暗傷他都不能放過。
他本以為金發小崽子肯定會再鬧上個一整天來表達自己的不滿,可是他錯了,氣氛一直保持著一種詭譎的沉默,直到他再次抬起頭
“bang”
蓋勒特正在對著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