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小鳳凰的脾性他是越來越摸不透了,也只有陪著對方了,這點時間他還是有的。
“其實我最近夜里總是做一些非常混亂的夢。我夢到我被拋下了,我夢到身邊和手上全是血,我還夢到妹妹安娜的尖叫聲”小阿爾扭頭看向天邊,他不想格林德沃看到自己臉色的茫然,“是我多愁善感嗎。”
黑魔王想,或許兩個時空之間的同一個人產生了某種聯系和感應,才會有這樣的情景重現。
他背靠著大樹坐下來,閉目養神,默默思考著。或許,他就如麻瓜童話里那個自私的巨人一樣,一旦跨過了邪惡和善良的界限去企圖擁抱光明,這么做的同時,也就是他走向毀滅的時候。
自我救贖,把靈魂獻祭給愛這種不切實際的東西,果然只有在童話里才能出現呢。
阿不思有些不適地挪動了幾下,少年的腰肢十分柔軟,坐在硬樹杈上多少有些不適。其實這個小鳳凰才上來不久,他也明白黑巫師能容忍他小范圍內的任性,所以剛剛施了一個新學的魔咒來打發時間主要等格林德沃來找自己。他想用一些迂回和鴕鳥式的方法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比如說,等對方把被扣下的信件給還回來。
杏花才開了一半,該來的人就來了。
可鄧布利多很快又失望了因為格林德沃依舊沒有給他臺階下,而是用沉默的態度等他自己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黑巫師都像他這么硬心腸。
樹下沒了動靜,直到暮色低沉,小鳳凰才敢靜悄悄地爬下樹。微風掠過他紅色的發梢,格林德沃就在身旁,閉著眼好像已經陷入了淺眠。
中年男人眉眼間的桀驁被溫柔的暮色襯得褪去了不少,細碎的光撒在他的臉上,光皙的皮膚包裹著那樣俊美精致骨相,依舊能攝人心魂。
黑巫師的影子印在少年如蒙著冷霜的冰湖一般漂亮的眸子里鄧布利多有些緊張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他不知道等下對方醒來自己應該以怎樣的方式去撒嬌才能讓對方不再介意自己憨嬌任性的行為,亦或者用一種從未敢用過的方式。
怕什么,他可是格蘭芬多啊。
電光火石的瞬間,好像得到了耶穌的指引,小阿爾被自己的想法震撼到靈魂都開始輕顫,臉頰上也微微地泛著紅色的光澤。
他們之間只隔著一層比紙還薄的紗了,總有人要先捅破吧。
他虔誠地半跪下來,腰身間形成一個溫柔的弧度,遠處好像響起了教堂的鐘聲,還有白鴿群飛過冰冷的天空,廣袤的天地間仿佛只剩下了他們兩個。
無關信仰,正義,和立場。愛就像呼吸那樣簡單。
你希望收到來自天堂的回音。
你如何從天堂降臨人間
我很慶幸你從天堂來到我身邊
小鄧布利多閉上雙眼。
身子卻向格林德沃緩慢地微傾過去一點,一點,一點。
你是否折損了雙翼
你是否一蹶不振
你是如何來到我身邊親愛的
我也從未弄清
但當你吻在我的唇上
是如此地夢幻
那一刻我便已身在天堂
他感到很害羞,自己胸間的肋骨仿佛已經束縛不住狂跳的心臟了,身體內好像燃燒著一團火,連極其細小的動作也會讓他渾身抖動不止。
他又覺得自己很放松,像鳥兒一樣,正在沖破枷鎖,失重感和飛翔的感覺一起讓他沉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