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很神圣的感覺吧。
一股清甜又熟悉的氣息縈繞在格林德沃的臉上,他本能反應的睜開雙眼。
阿爾已經快要吻上去了。
黑魔王立刻用手捂住了對方的嘴,然后摟住他的肩膀,像捉一只小鳳凰那樣讓對方整個動作停下了。
“嚇我干嘛你突然醒過來”
后者用一種復雜的眼神看著對方,異色的瞳孔望向小阿爾那有些稚嫩的唇ban時,眼里閃過片刻的猶豫不定。
為了轉移小家伙的注意力,格林德沃從腰間的伸縮口袋里拿出很多不久前買的甜品。
檸檬雪寶,毛毛蟲酸奶棒,干乳酪,蜜糖果餡餅,還有各種稀奇古怪叫不出名字的甜食。
紅發少年吞咽了下口水,“啊,怎么帶了這么多好吃的啊”
“你不是要住在樹上嗎,那我每天帶食物來喂你,等把我的小鳳凰喂胖了,你就自己從樹上掉下來了不是嗎。”黑巫師難得有閑情逸趣,順著小孩的思路往下編故事。
“唉人心險惡。”
小鄧布利多非常從容且放心地把一大塊松軟可口的芒果泡芙塞進嘴里,樣子像只饜足的小獸,鼻尖上沾著白色的奶油,在淡金色的暮光下對著他露出毫無芥蒂的笑容。
白巫師小時候還是特別好哄的,尤其是,面對甜食沒有任何抵抗能力,好像壓根不會克制自己的欲望似的,也正因為這樣才能看到他最真實的一面。
吃飽的小家伙又把一切不愉快都忘了,他爬到黑巫師的懷里,開始愜意地小憩。
空氣又安靜了很久。
宿命那么宏大,無常,不如珍惜現在來得實在。
他們之間不缺乏算計,勾心斗角,暗流涌動,但唯獨地缺了坦白。
所以格林德沃此刻選擇坦白。
“我不喜歡你,孩子,我愛你。”
好像用盡了他半個世紀的勇氣,以及丟得不知道去哪里的黑魔王的尊嚴。
天邊最后一絲深沉艷麗的彩霞逐漸消散了,所有景色都融入一片蒼涼之中。微風吹過的時候,小鄧布利多在他的臂彎里,已經睡著了。
小孩長大過程中最棘手,最令人煩惱的事情是什么莫過于他們對長輩越來越強硬的態度,逐漸叛逆的性格,以及各種乖張、又捉摸不透的行為。
但這些放在小蓋勒特身上,那簡直都是雞毛蒜皮的小問題。
其實這些年,鄧布利多收到過很多關于撫養權歸屬的請求書信,那些貓頭鷹送來的羊皮紙上無一例外地刻上了屬于巫粹黨的死圣標志,那些魔法家族的背景一個比一個恐怖,甚至有個德國貴族還是那個地方非常有影響力的黑巫師。
這些信通通喂給了壁爐里的火堆。
中年教授不確定小蓋爾是否也收到了同樣的信件,甚至是明碼標價的蠱惑,他不可能時時刻刻盯著那些圣徒的動作。
不過蓋勒特每天早上都喜歡翻窗來他的教師寢室,非常殷切地給他早安吻,晚上也是,似乎在提醒他,除了你的身邊我哪兒也不去。
隨著小蓋爾慢慢長大,霍格沃茲也里正在悄然發生一些變化。或許是黑市的際遇給了這個小混賬靈感,他開始不再滿足于逃課、搗亂、打架,這老三樣了,而是把目光放到了更加宏大和長遠的目標上去。
比如說偷廚房的酒,順手把空酒瓶擺成了死圣的形狀非常中二的一種作風,但是很格林德沃。
“這次更加,嗯,有組織有預謀,”米勒娃非常有知識分子格調地推了一把眼鏡,“所以,咱們格蘭芬多又得扣多少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