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朗的笑聲戛然而止,金發少年攸地收起臉上的笑意,異色的雙眸從未有過地陰翳,“但逆我者亡,真抱歉。”
現在,躺在地上活著的人只剩下皮爾斯。
“你你想怎么樣”中年男人顯然已然被這個異瞳的年輕黑巫師嚇破膽了。
“呵,你難道不是伏地魔的走狗嗎,”格林德沃反復把玩著手里的銀椴木魔杖,藍色火苗時不時從他雙指尖冒出,少年用一種極其戲謔的語調調侃道,“反正你已經窮途末路了,預言家日報寫了,你就算活著送到阿茲卡班下半輩子也只能和攝魂怪做鄰居。我并不排斥從別人那里搶一條狗來,事實上,我還挺喜歡聽身邊有這樣的叫聲汪汪汪,挺悅耳的,不是嗎”
皮爾斯后脖頸的汗毛都倒豎起來,他從未像怕里德爾,不,伏地魔大人那樣,怕過其他人,但眼前的金發少年就赫然是個例外。
這究竟是什么樣一個人
“什么么意思啊。”
“我要你簽下牢不可破誓言,接下來就是憑你自己的本事回到那個蛇臉男身邊了,如果你能僥幸活下來,你就是我安插在他身邊的細作了。背叛,就死。”蓋勒特非常直白地開門見山。
皮爾斯的臉徹底變得蒼白了。
“鄧布利多不讓我用黑魔法,他是一個很強大的白巫師,就算不用檢查我的魔杖他也能判斷出我的魔法波動。但他低估了我的悟性”
金發少年冷冰冰地轉身走向窗邊,他沒有再看地上的食死徒們,文達心領神會地點點頭,讓幾個巫粹黨直接過來把尸體給燒掉了,灰都不剩。
他一直感到自己內心住著一個自負又孤獨的暴君,總想著操控一切,他把這樣的一面小心翼翼地藏在黑暗處,藏在看不到的地方,而這一刻他終于能完全地發泄出來,超脫了控制,他感到前所未有地放松。
即使紅發教授除了安分守己對他從來沒有第二個要求,但他可是格林德沃,永遠學不會等待,永遠只會主動出擊,不惜代價也不在意帶來的一切毀壞。
戰爭與和平像一對孿生子,魔法世界和麻瓜們也是同理的。
“您在想什么呢可以和我說說嗎。”羅齊爾走過去,有些擔憂地說,“您和鄧布利多教授發展得怎么樣了,他還是很多事都不肯告訴您嗎我是怕您被他利用了。”
“不會。”金發少年閉起眼睛,“就算真是有利用,我也會讓他最后看到,我是他唯一可以信賴的棋子。”
“您快成年了,您可以離開他了。”女圣徒終于有些急了。
“我不會離開他。一開始,我九歲的時候以為鄧布利多教授就是和普通巫師一樣出于愛和責任心收養我,但是他不是這里面夾雜著的復雜情感和一些善意并不是假的,對這樣的感情,他比我更矛盾。所以我必須在他身邊,讓他遲早認清楚自己。”
“你和他簽牢不可破咒,羅齊爾。”格林德沃頓了頓,命令道,“我把這條狗的牽繩給你,除了鄧布利多我現在不想和第二個人定這樣的咒契。把他的記憶模糊化處理,切記不要讓他記起我們的臉,保留其他必要的記憶就好。”
“是。”女圣徒回道。
“我們早晚會建立一個新的政權的,紐蒙迦德也遲早會恢復以往的榮光。所以,在我徹底說服鄧布利多之前,你們,所有圣徒,都不許輕舉妄動。”
金發少年說完這句話,就徑直離開了別墅大廳,身邊的風帶動了他黑色風衣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