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一下嘛,是不是里面放了糖人的那塊兒”
在所有人歡快的起哄聲中,格林德沃露出一個淡漠的笑容,他第一次以自己本身,而不是黑魔王的立場說道,“你終于長大了,小鄧布利多。希望你以后每天都能有愛你的人環繞在身側。”
生日派對上坎德拉和帕西瓦爾喝了很多不知名的烈酒,他們慶祝自己的大兒子終于長大成人了,提到要離開家里了,作為父母他們開心又難過,又想哭又想笑。巴西達非要拉著格林德沃一起喝一杯,被后者拒絕了。
“我不喝,姑婆。”蓋勒特輕笑了一聲,“我現在也不能醉,我還要多看看小鄧布利多呢。”
等到生日尾聲,所有人都酒足飯飽地癱軟在自己的位置上,中年黑巫師突然站起來,他說:
“你上閣樓來一趟,鄧布利多,我有一個特別的禮物給你。”
紅發少年也暈乎乎地,他喝了點小麥酒,臉上還帶著點微醺的紅暈,就端著自己還沒吃的那塊生日蛋糕跟著黑巫師迷迷糊糊地上了二樓。
他看到格林德沃以一個慵懶的姿勢倚在窗邊抽煙。
“許個愿吧,孩子。”黑魔王笑著說道,“看你我們是否心有靈犀。”
"未來我要當圣徒啊,"紅發少年把香噴噴的奶油蛋糕放在桌子上,插好蠟燭,“我畢業了就跟你去各地旅游,我們可以游說好多人,可以把偉大的利益分享給那些不愿意守舊、安于現狀的人。歷史總要有人去推動吧”
格林德沃覺得胸腔里一片滾燙,他吐出幾口白霧,才發覺自己忘了掐煙,腦子里好像斷線了一般一片空白,他看到煙頭在手上燙出一個丑陋的印子,黑紅色的疤痕。
“我要在藍色的火焰里讓您教我怎么跳探戈舞。”
黑魔王想他大概送給了鄧布利多一個堪稱完滿的十八歲生日禮物。一個溫暖的家庭,一個光明的未來,不再用殺人犯兒子的身份壓抑地活著;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有人幫他遮風擋雨,還有人能理解他心中那份崇高的理想
他竭盡全力了。
年輕的阿不思鄧布利多此時背對著他,黑魔王不知道對方許了一個什么愿望,但一定特別美好,那個籠罩在光明里的少年,好像要用全部干凈的愛意給黑暗中的格林德沃也染上唯一的暖色。
快點吧,紅發少年就要回頭了。一個聲音在內心催促。
格林德沃終于舉起骨節分明的老魔杖,他好像在念一句陳舊的臺詞。
“obiviate”
長夜已經過去了,我也只能陪你走到這里。
鄧布利多,小鳳凰,阿爾。
聲音有些發澀,所以他又念了幾遍。
紅發少年好似在燭火前感知到了什么似的,但是他沒能回頭。格林德沃沒有再給他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