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八歲那年從霍格沃茲畢業不是。
是妹妹給自己做了可愛的紙杯蛋糕不是。
是周圍的人對天才那樣仰慕又崇敬的目光也不是啊。
那是什么呢,是什么呢,他努力回想,但是腦海里依舊空白一片。那些骯臟的攝魂怪此刻已經全部都圍了上來它們能感受到紅發少年的困惑與內心的煎熬,并且對比興奮不已,有幾只就在離鄧布利多不到幾米的距離蠢蠢欲動了。
許多溫暖又閃著光的記憶片段突然像被點燃了的干草那般,涌上了鄧布利多的腦海,是中年黑巫師英俊得如同天神的面容,是他們在草地上依偎這小憩的畫面,還有自己把頭乖巧地耷拉在對方的膝頭撒嬌的場景。
這些無比熟悉,又讓人一下無法全然接受的回憶讓紅發少年覺得十分無措,卻又如同越燒越旺的焰火一般在他心里噼啪作響,緊接著又帶出了一連串的發著光的記憶有些畫面遙遠又看不真切,就仿佛他青春期的一個青澀夢境,可這些情景帶來的鮮活的的光芒卻貫穿了他整個童年,也映亮了那些無人知曉的灰暗的角落。
那些回憶片段,宛如本身就是他的一部分,開始從荒蕪的廢墟中飛回他的身體。
“一個吻可以是契約,血盟可以是契約,赴湯蹈火地穿過火海依舊可以是契約。”
“孩子,我說過,會等你長大。”
鄧布利多沉浸在那個自己尚且年幼時,黑巫師在自己額頭上落下的輕吻中那很像是一個誓言。想著那時候的感覺,他就有些墮入過去的美夢中了,心智迷離的間隙,竟想象著自己如何穿過時間堆積出來的山海,去追上那個夏日中的虛影。
然而,回憶像是突然被厲風吹起的野火,失控般地快速向后蔓延著他迅速地回想起了自己的十八歲生日,微醺的自己對著一個奶油蛋糕手舞足蹈,非常幸福地憧憬著以后和中年黑巫師待在一起的時光這時候,一個聲音非常突兀地出現在耳畔。
“一忘皆空。”
鄧布利多的世界從邊緣開始坍塌,他好像從高高的云端猛然墜落向地面,摔得支離破碎周圍很嘈雜,是中年黑巫師那些分不清是虛偽還是溫柔的甜言蜜語。
他好像一個猝然間被拋下、失去一切的孩子,茫然無助地,孤獨的,蜷縮在暴風雨交疊的黑色夜幕下,銀白色的閃電在他頭頂上撕裂著一切。
突然,他放聲痛哭。
麥格等一行巫師已經救出了格林德沃的圣徒,中年女教師及時趕到紅發少年身邊,為他驅散了那些撲上來的攝魂怪。“怎么了,鄧布利多沒事吧,是不是讓它們攻擊到你了”女巫急切地搖動他的肩膀問道。
好像在承受到一種很久遠的幻痛,阿不思藍色的眸子里反射不出光,只是慢慢地翕然動唇瓣,一個字一個字地重復著那句話。
“他對我用一忘皆空。”
抱住奶鄧心疼地摸摸。`小寶貝已經恢復記憶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