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教授有些焦慮地看著谷倉里的魔法圖陣,如果明天晚上這個時候,法陣連結的另一端時空再沒有動靜的話,小阿爾就徹底沒法回來了。
“呃教授您不休息”金發少年端著一杯熱騰騰的山羊乳來到他身邊,看著有些雜亂的谷倉里,那騰出來的空地上的魔法符陣依舊毫無動靜。
“沒事蓋勒特。今天如果過去的那個阿爾回來了,我可以在這里接應一下,防止他出什么意外。”
“您休息一下吧,相信您自己”青年蓋勒特找了一個舒適的地方拉著鄧布利多教授坐下來,盛夏的夜晚山谷里還是有些微涼的,他把一件很薄的絲綢披風蓋在了紅發教授的身上。
減齡藥水持續時間并不長,而且在沒有別人的情況下,鄧布利多還是更喜歡以自己本來的樣貌待在這里。
“就是不太相信我自己”白巫師用手指按了按眉心,“我十八歲的時候腦子并不是特別拎得清。而且那孩子說要把自己的家人托付給我雖說同為一人這也是我的家人但是那究竟是什么意思當時情況太緊急了并沒有和他問清楚。”
金發少年噗一聲笑了出來,心想,原來最偉大的白巫師也會覺得,年輕的時候自己只是一個被愛迷暈心智又單純的毛頭小子啊。
也是,愛可以很宏大,也可以很渺小,它平等地蘊藏在每個血肉之軀中。
圣人亦是凡人。
“他不回來您就當再過了一次十八歲唄,反正現在你的家人也都在身邊了。”
“不要開這種玩笑啊。”
命運總是喜歡作弄人,可是又在某些歷史的片刻擁有驚人的重疊。就像一個輪回一樣,過了今晚,蓋勒特正好也就十六歲整了就是他在罕為人知的那段魔法世界野史上,和隔壁的白巫師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見面的那幾天。
月光透過谷倉的縫隙,落到兩個人的身上,照亮了他們的臉龐。盛夏的蟬鳴聲一響一響的,讓人覺得恍惚間回到了那個遙不可及的曾經。
仿佛受到了某種指引,格林德沃覺得自己的靈魂此刻變得柔軟又迷蒙,他忍不住陷入了某種美好的遐想,在過去那個時間線的故事里,曾經的自己會對第一次見面的鄧布利多說些什么
“您嘗試下唄,或許那樣的感覺很美妙,不是每個人都會在最好的年齡遇到獨屬于自己的靈魂伴侶的,那肯定是在輪回里輾轉過很多次,才會碰到的緣分啊。就像這樣”
姑婆說,兩個飽經世故又才華橫溢的少年,他們像火和鍋一樣投緣。
金發少年親吻身邊的愛人。
鄧布利多感覺自己的唇觸上了一個柔軟的東西,醉人的夏風里,他看到那張近在咫尺的英俊的臉龐,正攏在一片柔和的月色中,青年黑巫師濃密修長的睫毛和深邃的異色瞳孔是讓人輕易沉溺的汪洋大海。
仿佛是在刻意安撫他的情緒,那熟悉的氣息一直環繞在他的身邊,慢慢地擁住了他。
白巫師心跳一下一下的越來越重,仿佛潮水一般撼動了他平靜的心湖。他終于聽到了身邊的人對他耳語。
“初次見面,我叫蓋勒特格林德沃。”
戈德里克的夏天開始轉動了。
1952年,這個夜晚似乎變得特別漫長。
雪已經停了,倫敦的一個別墅內,簽訂下牢不可破咒的圣徒們都收到了格林德沃的召集。
阿伯納西拿著一塊熱毛巾走過來,他有些關心自己主人的傷勢,畢竟他感覺自從回到紐蒙迦德對方就沒怎么在意自身的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