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在網上找到了以下結果”
機械女聲回蕩在手術室里,余音繞梁,三日不絕。
降谷警官藏在口罩后面的臉有些抽搐。
“怎么了”注意到降谷警官的不自然,遠山醫生一邊看著siri的教程一邊說,“是不是手術室溫度太低,面部神經異常放電俗稱臉抽筋了”
降谷警官張了張嘴,艱難地問“這樣真的可以嗎”
“哦,沒事,”遠山醫生似乎頗為淡定,“我不近視,可以看清。”
我問的是你看不看得清楚嗎我是問這樣做手術真的不離譜嗎
降谷警官心里有些抓狂,但勉強維持著表面的冷靜,他斟酌一下用詞,說“我是說這樣一邊學一邊做手術,真的沒問題嗎”
“你說這個啊”遠山醫生一邊比劃著伏特加的傷口一邊抬頭看視頻學習,“沒關系的,你沒做過嗎就像是一邊看食譜一邊做飯一樣,應該也能做個大差不差吧。”
遠山醫生神奇的比喻配合著她拿著手術刀比比劃劃的樣子,讓降谷不知道從哪吐槽好了。
這能是一回事嗎
“嗯,不過我倒是也有過學視頻做蛋糕最后做成實面雞蛋餅的經歷就是了,”遠山醫生繼續自言自語,“但是不要緊本質都是一樣的,我們追求的就是大差不差”
如果伏特加醒著,聽到這話的他估計拼了老命也要跳下來逃出手術室,什么叫不要緊啊,這非常要緊把一個人變成一具尸體本質上也都是一堆有機物,但這能一樣嗎
可惜,伏特加早已經睡著了,現在吸著氧氣,也無從得知手術室里發生的一切。
“好”遠山醫生此時已經看完了視頻,她提起刀來,活像一個經驗豐富的屠夫。
降谷警官現在一點也不期待手術刀落下了。
可惜這次沒給他做心理準備的時機,遠山醫生快狠準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轉眼一層表皮就已經被切開了。
表皮下的皮膚僅有輕微滲血,遠山醫生拿著抹布,哦不,是紗布隨便擦了擦,繼續切開下層的脂肪和肌肉,一轉眼,切口就已經深入下去了。
降谷警官可是大氣都不敢喘,生怕遠山醫生手一抖切到什么不該切的。
不過目前看來進度還算是順利。
畢竟對于牛馬遠山醫生來說,在急診科這么長時間,沒有什么比處理外傷更熟練的了,現在只是在進行傷口附近的清創,還算是簡單。
但隨著手術的深入,遠山醫生皺起了眉。
這可讓降谷警官本就懸起來的心都快吊到嗓子眼了。
“出什么問題了”降谷警官小心的問。
“嘖,”遠山醫生擰著眉,“不是什么大問題,但不太好辦。”
“怎么了”
“你沒發現嗎”遠山醫生略有些不爽,“這么豪華一間手術室,從頭到尾就只有我們兩個人沒有麻醉醫生我忍了,沒有巡回護士我也忍了,沒有器械護士我已經忍不太了了,怎么連個一助都沒有呢組織不能招兩個大學生來打白工嗎只需要給他們說可以開實習證明,或者可以給他們加學分,他們什么都能干的”
降谷警官已經從大學畢業很久了。
但他知道遠山醫生說的是真的。
不對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降谷警官反應過來“所以現在缺少一個上臺的助手”
“沒錯,”遠山醫生包含希望的目光投過來,“安室先生,你知道的,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現在只能靠你了”
“那平板怎么辦呢”降谷警官指著還在播放的視頻。
“要不然把患者叫醒吧”遠山醫生腦洞大開,說出的解決方案讓閻王都自愧不如,“讓患者舉著平板,你來做我的一助,怎么樣”
“他要是醒來發現你在現學手術方案,”降谷警官禮貌地微笑,“不用等到以后了,你現在就能比他先一步離開這美好的人世。”
“哎”遠山醫生嘆了口氣,放棄了這個兩全其美計劃,“那就先放地上吧,總之我必須一個助手,準備準備,上臺吧。”
穿好手術衣,學著遠山醫生的樣子戴好無菌手套。
降谷警官在人生的二十三歲,在警校畢業的一年后,在組織臥底的第一年零一天,毫無防備地、以一名醫生的身份站上了手術臺。
這簡直是一部科幻片。
“別擔心,”比于降谷警官的僵硬,遠山醫生就顯得游刃有余了,雖然是現學現賣,她還是做的可圈可點,“我讓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總之成為一個人體支架說好聽點,當一個沉默的拉鉤小王子就好。”說罷,她就遞來了器械,降谷警官接過來,僵硬地一動不動。
遠山醫生終于可以順利地繼續往下切。
越過層層肌肉,遠山醫生辛辛苦苦找到了子彈的蹤跡。
但總有一種自食惡果,或說自己造的孽自己來還的感覺。
本來子彈只是在肌肉層中,經過臥龍鳳雛的一頓操作,和遠山醫生自己的暴力止血
現在好像深入某些重要解剖結構了。
遠山醫生說過,她已經在急診科干了許多年了。
請記住,這可不是說自己資歷老,也不是說自己經驗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