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只能證明一件事,她已經把自己當初學來的專業知識忘得一干二凈了,這么多年的磨練和睡眠不足,遠山醫生早已經退化成一只會搶救和會做手術的嗎嘍了。
這也就證明著
遠山醫生對于這個肩部的解剖結構一無所知,畢竟她們科室兩年沒做過一次相關手術。
遠山醫生默默抬起了頭。
降谷警官已經不需要預感了。
他已經深刻了解了,遠山醫生嘴里吐不出好話。
“安室先生,快點脫手套下臺”但遠山醫生還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替我找本解剖書來我不記得肩部解剖結構了這是神經還是血管來著”
多年以后的某個午后,降谷警官也許會回憶起自己的一生。
如果有人問他,你這一生最緊張的是那一刻呢
是在警校畢業典禮上發言的那一刻嗎
是潛入組織第一次見到目標人物的那一刻嗎
是駕駛著馬自達飛出大樓頂層的那一刻嗎
又或者是被琴酒拿槍指著頭的時候組織毀滅的時候
降谷警官會搖著頭告訴你都不是,以上所說的每個時刻他都有能力做出改變,唯獨這一刻
“這是神經嗎什么神經你快點翻書啊我要切斷了啊”遠山一生幾乎馬上要下刀了,而降谷警官另一邊焦頭爛額書都快翻出火星子了。
不認識的名詞瘋狂地涌入大腦,降谷警官順遂的人生中頭一次升起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等等,你別急,我快要找到了”
“等不了了,那邊快要飆血了,我賭一把根據我切肉多年的經驗,這肯定是個纖維束”
“等等別”
“哦”遠山醫生發出一個不妙的單音節。
降谷警官絕望地抬頭看。
“看來是個小血管呢。”
“看出來了他都成景觀小噴泉了,快點止血啊”
“淡定點安室先生,”遠山醫生巋然不動,“電刀,電刀呢快點,你用右手翻書,左手把電刀遞給我”
降谷警官一個人大概是長了三頭六臂,此時他終于意識到手術室的空調為什么要開這么低了,因為他現在已經滿頭大汗了。
一陣烤肉的味道傳來,在電刀的幫助下,血終于止住了。
遠山醫生又長嘆了一口氣。
降谷警官已經對遠山醫生的嘆氣產生了條件反射,他快跳起來了“又怎么了”
“嗯”遠山醫生抬頭,面色沉重
“這味道好香,有點想吃烤肉了。”
“餓了。”
當子彈“當啷”一聲落在器械盤里時,降谷警官感覺自己尸斑都淡了一些。
手術有驚無險的做完了。
如果組織的手術室也有手術記錄表的話,現在大概會呈現這樣一副景象
主刀醫生遠山暮原
一助安室透的左手
二助安室透的右手
巡回護士脫掉手術服的安室透
器械護士穿著手術服的安室透
麻醉師抱著平板的安室透
技術指導siri、解剖書以及安室透
手術終于結束后,降谷警官提出了一個想問很久的問題“遠山醫生,您到底在哪高就”
“我”遠山醫生倒是心情頗為不錯,“米花綜合病院急診科,你要是以后有什么問題,可以來找我加號哦”
降谷警官微笑。
我降谷零就是等死,死外面,從這跳下去也絕對不能淪落到你手里治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