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眼前的世界終于再次明亮,禪院甚爾捂著自己還在發暈的頭晃晃悠悠的坐起來。
窗外清冷的月光拂過禪院甚爾的面容,過了許久,他才回想起昨天他昏迷前發生的事。
在禪院甚爾終于找到破綻揮刀向前時,傀儡那原本消失了的兩只手卻突然再次出現,狠力猛地敲在了他脖頸處讓他直接陷入了昏迷。
然后可憐的禪院甚爾就昏迷到了月上中天的這個時間。
但一睜開眼,禪院甚爾就十分敏銳地察覺到這里不是他的房間,也不屬于禪院家的任何一幢建筑。
說它是建筑都算是夸贊了,這個房間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一顆巨木被掏空了內部,只留下用于躺人的一部分,同時在樹皮上挖出了兩個不一樣大小的洞用作門窗。
但原本應該看上去童真幽默的房屋,卻因為制作者的狂暴操作,導致現在的房屋內部看上去更像是恐怖片里的場面。
畢竟禪院甚爾能發誓自己看到了貼在墻面上正在如同蛇般游動的藤蔓。
這讓不怕鬼的禪院甚爾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帶著些許茫然,禪院甚爾站起來,同時將放在一旁他來時穿著的厚重外套套在身上,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推開門走了出來。
眼前是眼熟的巨大平臺,畢竟今天剛在上面挨了一頓毒打,一時半會記憶應當是會十分深刻的。
而打了他一頓還把他打昏迷的罪魁禍首正孤零零的站在平臺正中央,渾身散發著滄桑的氣息。記憶里那雙猩紅的機械眼此刻正合閉著,壓迫力倒是減少了些許。
就在禪院甚爾四處張望時,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從背后的樓頂上傳來。與此同時,伴隨著來自伽莉緹婭,但比白天清冷很多的聲音被和響動聲一起收入禪院甚爾的耳朵里。
“醒了”
禪院甚爾轉向背后,抬頭,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長腿。
細長,筆直,白瓷般的皮膚在月光下閃著溫潤的冷光。
隨后就是被夾在纖細手指中的酒瓶。濃香醇厚的辛辣味在這整個空間中彌漫,禪院甚爾一聞就知道這是烈酒。
而長腿的主人則靠坐在不規則的屋頂上,右手下垂拿著酒瓶,左手則撐著自己的臉,正低眉看向禪院甚爾。
“醒了就先吃飯吧。”
她好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似的,用酒壺指了指傀儡手上提著的盒子。
而本來就是被餓醒的禪院甚爾也不推脫,徑直走過去打開盒子,將里面的飯菜拿出來大快朵頤。
而因為下午的過量運動,他進食的速度甚至比中午還快,吃得也更多。不一會的功夫,他就如同風卷殘云一般將盒子里拿出來的,相當于中午雙倍份量的食物吃了個干干凈凈。
而圍觀了一切的伽莉緹婭調笑著說道“我怎么記得有人中午還說自己吃不了啊”
還很稚嫩的男人保持著面上的冷靜,耳朵卻已經紅的像香辛料里的鮮紅辣椒了。
“好吧,話歸正題。”
伽莉緹婭盤腿坐在禪院甚爾邊上,安撫般的拍拍他的肩膀,隨后問道“說說你今天有什么感受吧”
聽聞這話,禪院甚爾微不可聞地皺皺眉,仿佛在斟酌著用詞,而貧瘠的詞匯量讓他只能慢慢的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倒。
“它很強,”這是禪院甚爾在挨了一下午的揍之后心服口服得出的結論。
“它的技巧和進攻發力方式,以及在對戰中對局勢的把握很可怕”
在和機械傀儡對戰時,禪院甚爾非常有自知之明地意識到了自己的基礎有多大的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