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的環境和視角幾乎瞬間就把他拉回了當時可怖的場景,他呼吸急促,渾身發抖,瞪大的貓眼里盈滿恐懼和無措。
如月琉生很快發現了他的不對勁,跪坐著去抱他,語氣慌亂:“景光,你怎么了你是怕黑嗎,對不起對不起。”
如月琉生馬上推開柜門,想把他拉出來,發現拉不動后猛的回頭到處扒拉,扯出兩個軟墊子墊在柜門下,硬生生把諸伏景光拽了下來。
他又回頭拉開窗簾,把門也打開,直到下午絢爛的陽光鋪滿每一寸角落,像一盞輝煌的天燈照耀在身上。
如月琉生從側后面抱住他,兩手都緊緊抓著他的手,一邊低聲喃喃:“沒事了,沒事了,景光。”
“不要害怕,我在這里。”
他安撫了一會兒,松開一只手,有些笨拙地拍著諸伏景光的肩膀:“沒事了,別害怕。”
諸伏景光已經慢慢回過神,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身后的孩子還在不停的念叨著“別害怕”“別擔心”這些已經翻來覆去說了很多遍的話,他沒有立刻開口,反而聽著如月琉生不停喊他的名字,這里沒有血、沒有尸體、沒有殺人犯,什么都沒有,只有他和如月琉生。
“找到了你們了”降谷零興奮的大喊,看見他們的姿勢后一愣,緊張地湊過來:“誒hiro,你怎么了嗎”
陽光照在他的金發上,像是閃耀的希望。
還有一定會找到他的zero。
“我只是有點怕黑。”諸伏景光沿用了如月琉生給他的說辭,并不打算過多解釋,他起身“我已經沒事了,琉生。”
如月琉生掐了掐他的臉,戳破他拙劣的謊言“才不是怕黑吧,是怕柜子嗎”
他說著鼓起臉,在反思自責和先譴責撒謊的小伙伴之間選了后者,有些不高興道“你在進柜子前就一直愣在那,要是怕黑進這個房間的時候就該害怕了吧,還是我提醒了你你才進來。”
“但是如果害怕就應該直接說啊,在你的心情和換個地方躲起來之間明明是前者更重要吧,這么明顯的事情難道景光還要我提醒嗎”他越說越起勁,小嘴叭叭個不停“明明你不愿意也不直說,你害怕也不告訴我,這種游戲隨時都可以玩,怎么會有你本身重要啊”
越說越生氣,如月琉生站起來“難道景光覺得我這么不講理嗎還是說我不是可以信任的朋友,所以才不敢告訴我呢”
“不,不是的”諸伏景光慌亂的站起來,想要解釋卻無從說起:“我沒有這樣想,我只是、我只是”
降谷零一手拉著一個“不要吵架啊,有什么事好好說。”
如月琉生突然開口“降谷零,快去抱他。”
“啊,啊”降谷零下意識照做,抱著諸伏景光愣愣地看著他。
如月琉生也跟著抱了上去,三個人擠擠挨挨湊在一起,手臂纏著手臂,被圍在中間的諸伏景光感覺有點喘不過氣。
如月琉生低聲道“抱歉,景光,我剛剛是在說氣話,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應該和你以前的失語癥有關系,那一定是你很痛苦的回憶。”
降谷零的金發蹭過他的脖頸,像是終于反應過來了,也認真道“如果你不愿意說也沒關系,只是,就像琉生說的,再多依靠我們一點吧,我們都希望你能走出陰影,生活在陽光下,再大的困難我們都可以一起承擔,畢竟,我們可是幼馴染啊。”
如月琉生點點頭“zero說的沒錯,遇到事情當然不要自己承擔啊,就算朋友沒辦法在這件事上幫助你,但是朋友能陪伴你,分擔你的不開心,讓你變得開心,有些事情說出來,就是放下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