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這小小的愿望卻死于母親的遺言。
“阿希,你一定要活著。”
同一天,哥哥也能看到鬼后,他忽然在源希面前又變回曾經的溫柔兄長,他學著母親的樣子撫摸她的頭,但是卻將她的頭發揉的很亂,還薅下來幾根頭發。
“阿希,你已經不需要再承擔家族復興了。哥哥可以替你撐起這份責任。”
“你只要好好活著。”
“父親已經給你選好以后嫁的人家,是津島家,他們家小兒子大你2歲,雖然你們沒見過,但是聽說那是個和你一樣性格乖順的,別怕,他們現在比咱們家稍微有權勢但是你和其他人不同”
后面的話她記不清了。
因為她看見母親的靈魂在哥哥身后一點一點變得透明,然后化為萬千光點融入到男孩的身體里。
“阿希,你一定要活著”
痛苦穿越了她的身體,又隨風向后飄去,繼而倏地返回又插進她的心臟深處,糾纏凝固成繩索,將她的靈魂死死鎖在這具軀殼。
“啊,不用再學那些東西那真是太好了。”源希綻開欣喜的笑容,眼睛亮亮的,淚水充盈的眼睛里只倒映著他,她張開雙手,主動擁抱住男孩的身體,“但是阿希舍不得哥哥。”
“阿希一直都知道,哥哥也舍不得我對吧”
洶涌的淚水終于得到許可,肆意地浸濕了男孩的衣服。
于是,她一直能“好好”活著。
一直活到20歲,她從家里逃離。
這場跳躍又破碎的記憶穿過了她簡短的前半生,在一瓶酒的作用下,最終化為她眼角留下的一滴晶瑩,冰冰涼涼的,喚醒醉夢人的模糊意識。
這么也想死的話可以明天從港口afia離開
港口afia不接待自殺的
什么啊
她是絕對不可能自殺的,中也先生在說什么話啊
活著很累吧會擔心各種問題
記不清何時,有人輕笑這么問她,她的回答很簡單我答應了一個人,必須要活著。
她的生命,是另一個人為代價留下的愛的詛咒,如果她也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那個人的死亡的意義在哪里
是嗎。那人沉默很久才回答她。
那就答應你好了,只是想要在這個世界掙扎的痛苦資格,盡管拿去吧。
身上的人還在不安分地亂動,明明不是很重,但的確給中也帶來些困擾。
“不會死”
不知道夢見了什么,這個剛剛差點自殺的人此刻竟然在說不會死。
“你們以為港口afia都是什么地方”不面對她的時候,中也就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底氣和感覺。
“想來就來,想死就死,死了一個不夠還要死一雙,哈”
青年背著源希從危險的樓頂離開,回到房間的路上,腳步很穩,嘴巴很毒。
“不可能,別想這種好事。”
“看不住一個我不可能看不住第二個。”
頂樓依舊靜悄悄,已入深夜,如果沒什么事情,是不會有人來這層的。
只有太宰治那家伙會突然叫中島敦半夜來接任務,他連帶著也不得不頂著起床氣過去守衛。
所以青年非常自信不會遇到什么人。
“啊,這不是”
一道人影出現在他的辦公室門口,中也立刻停止嘴里的罵罵咧咧,若無其事地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