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琴酒瞥她。
林沐拉過琴酒的胳膊放在自己的頸窩處枕著,他的體溫熨貼著她的臉頰,她沖他一笑,輕聲道
“歡迎回家。”
“太陽”的光芒斜斜透過云層。
雪山頂上的松樹“簌簌”抖落霜雪。
郁郁蔥蔥的。
琴酒被林沐腦袋壓得有些發麻的指尖縮了縮。
一個訓練有素的殺手在退休后會干什么
帶孩子嗎
他以前怎么知道自己會有安然退休的一天,不過,他好像已經看到了前方等著他的“瑣事”“麻煩”兩個詞語。
琴酒枕著另一條胳膊望向天花板。
良久,他長長呼出一口氣,扭頭看一眼旁邊輕聲打鼾的林沐,輕笑一聲,也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應該也不錯吧。
林沐一覺睡到自然醒,什么夢也沒做。
琴酒的生物鐘也很妥。
他大概是那種任務期間拼命肝任務計劃和收集信息,平常定時訓練的人。
或許還會有點強迫癥,畢竟殺手的身份要求他觀察入微,他必須對自己住所物品的擺放了然于胸,不然很容易被潛入安全屋的對手干掉。
襯衫有點皺,琴酒不知道從哪里翻出來的熨斗,正在熨。
水蒸氣遮住了他的面龐,銀發垂落下來,綠色的眼眸認真地看著襯衫上的褶皺。
林沐在床上側過身,一手撐著腦袋看向琴酒,琴酒余光瞥了一眼,問“幾點上學”
“八點多。”
還早。
“g。”林沐用手指梳了梳蓬亂的長發,“你動手的時候,收著點,他只是個高中生,不是你要干掉的目標。”
琴酒抬頭看向林沐。
他什么也沒說,但是林沐就是知道他要干嘛。
“我知道輕重。”琴酒抖了抖手里的襯衫。
“你會覺得有點無聊嗎”林沐問。
“你覺得殺人有意思嗎”琴酒反問,“我又不是真的反社會。”
“那我問你,你以前執行任務,開槍之前會猶豫嗎”
“廢話。”琴酒脫掉身上皺巴巴的睡衣,抖開熨燙好的白色襯衫穿上,“機會就在轉瞬之間,慢一毫秒,死的就是我。”
林沐光腳走到陽臺上伸了個懶腰,琴酒回來之后,好像又把她的煙癮勾起來了。
打開矮桌的抽屜,從里面拿出煙盒,林沐看著里面的煙自言自語“好像少了一根,我記得這盒剛買的來著。”
琴酒從林沐身后伸手拿過她手上的煙盒,先叼了一根在嘴邊,然后把煙盒橫放對著陽光看,對林沐伸手道“膠帶。”
林沐從抽屜里翻了翻遞給琴酒。
琴酒避開自己捏過的地方,將煙盒上的其他指紋全部粘了下來。
指紋新舊不一,一個疊一個。
看了半晌,琴酒突然又撕了一條膠帶,用自己的右手手指在膠帶上摁了幾個指印,兩相對比,最后扭頭問林沐道“你確定我不抽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