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三聲,叫得何虞越發莫名,聽到后面靠近的腳步聲,他正要轉身,后背卻先被拍了一下。
何虞后背僵直,緩慢轉過頭,眼神死氣沉沉盯著何太太,“我你叫錯了。”
何太太嫌惡又不得不靠近,等看到那張符消失在他后背才放心,“我叫不叫錯自己還不知道晦氣,站在這里做什么還不快讓開。”
言語中竟是一點都不在意他是否聽到了那些談話。
何虞沒有再反駁,他不知道何太太什么意思,也不在乎她究竟想做什么,他已經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了。
何虞回了房間,沒有開燈,如影子一般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何太太說得對,他留在何家再久也不是何家的人,他們不認他,何家不是他的歸處。他像個漂浮在世間毫無根系的浮萍,浮萍還有一身充滿生機的顏色,他沒有,他是灰色的。
他一直無處可去,現在他想找到他的歸屬。
何虞轉頭望向某個方向,那里是金雙湖所在的地方,他想到了那次看著金雙湖的感覺。
他的容身之處早就找到了。
午夜十二點,何虞站起了身,腳步很輕走了出去。
晚上,宴聆青將冒頭的白裙小姐按回去后就坐在湖邊玩手機。玩手機很快樂,唯一不太好的是網絡和信號還是很容易斷,但很快宴聆青就釋然了。
因為不用網手機也很好玩,比如把同樣的水果連在一起就會消失的游戲,比如把同樣顏色的小動物擺在一起就會消除的游戲,還有很多很多,反正都很好玩。
一邊玩手機一邊蹲主角攻的日子簡直太幸福了,宴聆青甚至覺得自己有點玩物喪志。
就算不喪志也是不務正業了。
因為因為他明知有人走過來也沒有抬頭去看,他想就算是來跳湖的主角攻也不可能一來就跳,他先打完這一局不著急。
然而沒有,那人最多站了兩秒,隨后就跳了下去。
宴聆青“”
宴聆青看了眼湖面又看了眼屏幕,這點時間頂多也是兩秒,他跳了下去,但是湖里有個鮮紅衣裙,披頭散發,比他更像水鬼的女鬼竄了出來
很快,直朝跳湖那人而去。
如果不是宴聆青對水運用自如,將女鬼強行制止,他懷疑湖中那個極有可能是主角攻的男人很可能會被她撞死。
“怎么又瘋了不能去,那是主角攻。”宴聆青一邊攔著白裙小姐和她解釋,一邊調動陰氣接近男人。
女鬼不聽不聽,嗓音粗澀,說話的時候還往他湖里吐泥巴,要殺了他殺了他”
宴聆青“不能殺,他可能是主角攻。”
反正白裙小姐跟被啃了半邊腦子似的,說了也不要緊。
白裙小姐“殺殺要殺要報仇”
宴聆青“那不是何簡奕,是主角攻,不能能殺這個。”
白裙小姐瘋狂“是何簡奕殺了他要殺了他”
白裙小姐說得那么肯定,還越來越激動的樣子不禁讓宴聆青也遲疑了,對于仇人的鎖定她肯定有自己的方法,這是血債和因果相連的,沒那么容易搞錯。
但是何簡奕不可能是主角攻啊。
主角,被天道偏愛的大氣運者,不可能是何簡奕那樣的。
宴聆青連忙去看,白裙小姐也不攔了,兩只鬼一前一后沖過去,看清男人面容那刻,又按住了白裙小姐腦袋,“你看錯了,這個是何虞,不是何簡奕。”
白裙小姐被按住了腦袋也不知道后撤或者往旁邊繞,只一個勁拿腦袋又頂又吼“是何簡奕是何簡奕殺了他錢錢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