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湖里是有魚的,小小一條游得很快。
宴聆青第一次吃烤魚的時候有想過要不要買幾條魚苗回來養,養大了就自己烤來吃。
后來想想還是沒有。
他不會烤魚。
“你還沒有說江先生在忙什么”思緒雖然已經拐了幾個彎,但宴聆青還記著這個問題。
“江盛集團遭到各方狙擊,股價大幅波動,人心不穩,但要想真正把這艘大船拉沉下來還要費一些時間,”周培柯給他解釋,“外面喧喧鬧鬧,媒體新聞各方報道,看上去都與江先生沒有多少關系,然而,我倒是聽說幾方聯合后面有江先生的手筆,有的忙了。”
最后半句輕得仿若嘆息一般,商場如戰場,就算贏了,戰后也只會有更多事情要忙。
宴聆青“”
宴聆青茫然迷惑,說了很多,但是他聽不懂。
算了,反正就是主角受沒有時間。
隨著時間過去,天色漸漸黑了下來,男人一身襯衣長褲,身姿清瘦斯文,少年也是長褲襯衣,是參加宴會時的那件。
去別人家里做客穿著拖鞋肯定不太好,宴聆青特意穿了這件,只是沒有穿全套。
少年背脊單薄,但身材高挑,雙腿用得多了,也再沒有以前的僵硬拖拉感,他站得筆直,走得自然,和男人清瘦背影搭在一起,看上去倒十分和諧。
時間漸漸過去,天色黑了下來,周培柯看著湖對面的山林,又看了看天,說“今晚月色不錯。”
宴聆青“你還要留下來看月亮嗎”
“不了,我該走了,”周培柯看著宴聆青,“小朋友,下次再見。”
他拍拍宴聆青的肩,轉身走向在此時停下來的車。不多久,車子遠去,消失不見。
宴聆青站著沒動,繃緊了小臉,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肩。
主角受忙得沒有時間,宴聆青到底沒有去他家里,
等到了深夜他背著那堆紙錢到了何家。
何簡奕在睡覺,房間的燈卻開得瓦亮,護工阿姨和他在一個房間,就睡在旁邊的沙發上。
宴聆青進房間的時候下意識想敲門,后來忍住了,他他是來還紙錢的,但還想要偷一點電。
他把紙錢放在何簡奕床頭,一沓一沓的還給他疊好,然后就坐在那里開始給手機充電,也沒忘記他的充電寶。
很安靜,除了何簡奕偶爾亂喊兩句,房間里只剩下呼吸聲。
讓何簡奕還錢的事是何虞在做,不知道是何虞理解錯了還是何簡奕理解錯了,才導致還回來的是紙錢。
宴聆青打算趁著手機充電的功夫去找找何虞。
沒找到。
何虞居然不在家。
于是宴聆青自己去告訴何簡奕“不要紙錢,不要紙錢,你拿走的是真錢就要還真錢,放在這里,我會來取。”
這一句可不像他平常說話的樣子。
宴聆青沒那么傻,他知道人怕鬼,怕的是鬼的陰森詭譎。
于是,渾厚鬼氣外泄,房間溫度驟降,少年臉還是那張臉,一雙眼睛卻看不出絲毫屬于人類的情緒,宛如一對無機質黑色玻璃珠。
恐怖滲人的氣息在擴散,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他聲音很低,幽幽長長,仿若來自地獄,即將將人吞噬。
何簡奕聽到了,腦袋在枕頭上搖來擺去,仿佛要掙脫什么,額頭上冷汗涔涔,想醒卻醒不過來。
別說他,就連睡在遠處的阿姨都已經不安穩。
宴聆青很快收斂,護工阿姨倒是很快平靜下來,何簡奕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