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媒介而已,用來催化的,真正影響你的是別的東西。”周培柯絲毫沒有隱瞞的意思,他問他就答。
江酌洲沉默看著這一幕,這就是催化,用陰煞之氣催化他體內那縷顏色泛黑的魂魄。
隨著周培柯手心溢出的煞氣不斷增多,江酌洲胸腔逐漸升起一股暴戾之氣。
這是他很熟悉的感覺。
暴戾、憤恨、毀滅、瘋狂,這些情緒會逐漸侵占他的腦子,讓他失去理智,失去冷靜,直到最后控制他的全部。
這就是周培柯始終胸有成竹的原因。
江酌洲握劍的手逐漸收緊,他閉眼又睜開,心中默念凈心神咒,然而起到的效用并不大。這一次,那些呼嘯而來的情緒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洶涌。
不過片刻功夫,江酌洲臉色越來越蒼白,漆黑雙目里是欲摧毀一切的暴戾。
周培柯看到這一幕很滿意,他張開手,正要查看被包裹在里面的玉佩,就在這時,一道劍氣帶著要把他手腕切割的凌厲之勢
襲了過來,太猛太快,周培柯只能憑著本能避開。
手避開了,玉佩卻被劍氣切割成兩半,啪地一下掉在地上,滾了兩圈后落入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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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介沒了,周培柯的臉色卻沒什么變化,他看向江酌洲說道“只是媒介而已,你現在就站在我面前,沒有媒介我也可以催化,多費一點力氣而已。”
的確是這樣。
負面情緒還在如洪水一般洶涌而來,揮出那一劍后,江酌洲已經多余心力去管周培柯在做什么,他需要用盡全部力氣才能勉力壓下把自己沉浸湖里的沖動。
“不用反抗,馬上就會有人來陪你了,放心,他們都是我準備用來喂你的養料。”
“我知道你還有很多疑問,不用著急,在你死亡的時候,我會慢慢告訴你的,知道的越多,死前積累的怨恨才會越大。”
江酌洲悶哼一聲撐著劍半跪了下去,腦海里似乎有無數個尖銳聲音叫囂著讓他跳進湖里,他該死,他該死他該跳進湖里把自己淹死
跳進湖里江酌洲忽然覺得這個想法很不錯,這里是金雙湖,宴聆青就在湖里,只要他跳下去,他就會過來撈他不行,不能讓周培柯發現他
就在江酌洲和自己的念頭抵抗的時候,一股濃黑煞氣朝他沖了過來,來不及作出反應,他被那股力道帶進湖里。
手腳被煞氣束縛,仿佛有一股力道把他固定在一個位置,湖水堪堪淹到口鼻,讓人難受卻不至于溺亡。
銀色月光灑在身上,湖中越來越多的陰氣仿佛把湖水變得粘稠,就在江酌洲再次凝聚心神準備念咒破除束縛他的煞氣時,某個瞬間他似乎感應到了什么。
手上掐印,心底默咒,實際卻遠不如想的那么簡單,熟悉的暴戾和憤恨情緒將他變得面目扭曲,幾次過后,束縛雙手的煞氣松懈不少,江酌洲停了下來,放任自己往水下沉了沉。
隱隱約約的感應更明顯了,他不知道湖底有什么在吸引著他,但已經不再急著脫離這種狀態。
極陰之月,極陰之日,極陰之時,聚陰鎖陰的金雙湖,利鬼怪邪術,但在這里最占據優勢的不是試圖將這里占為己有的周培柯,而是金雙湖原本的主人,以及那只埋在湖底,被主人認可的女鬼。
宴聆青閉眼睡在棺材中,充沛的能量將他身上衣袍帶得獵獵作響。
那抹殘魂碎片形成的人影依舊一動不動,但不知是不是錯覺,人影臉上模糊的五官似乎在今夜清晰幾分。
忽地,宴聆青睜開了眼睛,似乎沒有控制好,連帶旁邊躺著睡覺的小木偶也跟他做出了一樣的動作。
上面多了好多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