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半生的,他還沒有死,身上的符箓還在生效,周培柯的命是他們要送給宴聆青的功德。所以,即便他死了變成鬼,即便要魂灰魄散,他也要傷了周培柯。
周培柯已經在說他本該過上怎樣的人生,那些聲音一字字一句句都在催著何虞的情感。
周培柯嘆息一聲,轉身朝江酌洲的方向走近。
最后一個。
化鬼之后,也絕對是最兇厲的一個。
說是要他們互相吞噬,但周培柯早已確定,其他幾個不過都是江酌洲的養料而已。
有了這樣一只鬼王,可保他百年不再為活著而費心了。
只是江酌洲也是氣運最盛,他最無法把握的一個。在知道有這么一個人存在時,周培柯有驚有喜。
他身負邪煞,200年下來罪孽無數,一旦被這樣一個人注意到他,他會被壓制。
所以一開始哪怕他再覬覦,也沒有動過江酌洲,直到發現他魂有殘缺,直到發現江家還有江應遠這樣一個惡種。
同出一源的血脈,利用惡種去消磨魂有殘缺的氣運者,這是可以做得到的事。
在江酌洲七歲那年,計劃逐漸展開了。
久久沒有聽到聲音,江酌洲睜開了眼。那一雙眼睛,黑森森沒有任何光亮,危險、毀滅、可怖匯聚于其中,乍一看去,說他不是人類也大有可信。
他盯著周培柯,周培柯也在注視他。
“江酌洲,知道為什么你和他們不一樣嗎因為他們我只留下了印記,而你承載了我的罪孽。”
當然只是一部分,那部分罪孽填補在那道缺口中,別人的罪孽和自己的魂魄怎么可能相融,發瘋、崩潰、無法控制情緒便是受到的影響。氣運強盛時還可以壓制,一旦壓不住,徹底失去理智就是最終結果。
這也是和他接觸過多的人會倒霉的原因,不相融的兩樣東西,或多或少都會溢散出來。
而江酌洲幾次能化險為夷,終歸是還是江應遠這顆種子消磨得不夠多。
“你你本該父母健在,祖父祖母也會壽終正寢,”周培柯說到這里停頓下來,江酌洲身上的東西太多太雜,他很難推算出更多東西。
江酌洲還在盯著他,周培柯沒來由感到一股不安,他下意識想掐算一二,但又立馬停住。
地點不合適,且就算算出有變,他也不會停止。
我呢。
江酌洲做了個口型,是在讓周培柯繼續。
周培柯眼神越發淡漠,只說道“你會得償所愿,可惜時間到了。”
江酌洲卻一點點揚起嘴角,像是一條盤踞在陰處的毒蛇朝人吐著信子。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