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昭昭還和江酌洲說了什么當時他在想自己被毀掉的手機根本沒有仔細聽。
還沒有問清楚呢,吳昭昭已經把他的電話掛了。
既然已經有了方向和猜測,他大概知道接下去要怎么做了。
又一個第七天,宴聆青睡在江家自己的房間,午夜,不太確定是幾點,有人開門進來了。
進來的人自然是江酌洲,宴聆青并不驚訝,也沒覺得對方半夜三更進自己房間有哪里不對。
如果不是要悄悄看江酌洲到底怎么把自己弄成這樣,他會睜開眼睛,然后和他如常說一句“晚上好”。
不過現在宴聆青一點聲息都沒變,靜靜等著江酌洲行動。
黑暗中只有一片寂靜,宴聆青能感覺得到床邊站著的男人只是看著他。看了很久很久,久到他以為他只是來看看的時候,江酌洲的手伸了過來,落在他頸側的位置,然后很快收了回去。
那個位置是小殘魂。
小殘魂總是跟著他的,上班的時候他會把它裝在兜里,偶爾飄出來也沒有關系,反正它不會離他太遠。
毋庸置疑,小殘魂和他的關系是特殊的,另一個也顯得極為特殊的人就是江酌洲。
江酌洲把殘魂帶走了,帶到自己房間,如法炮制將心頭血點入殘魂體內。
但這一次他沒有發現,那個被他擺在床頭的小木偶轉了轉,如黑色玻璃珠般的眼睛此時正靜靜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一切結束時,那只和宴聆青一模一樣的木偶又轉了回去,仿佛從始至終不曾動彈過。
江酌洲沒有立刻將小殘魂送回去,他握著它躺到床上,一手摸了摸小木偶的腦袋,熄燈閉眼,然后睡覺。
小木偶沒有動,氣息收斂得一干二凈,別說此刻極度虛弱的江酌洲,就是正常狀態也難以察覺。
不知過去多久,男人氣息逐漸平緩下來。
他睡著了。
宴聆青轉了轉腦袋,輕手輕腳站在枕邊盯著江酌洲看了看,然后鉆進了他的被子里,順著男人放在身側的手臂一點點往下爬。
他已經很小心了,但小木偶到底是有實體的,被子里也不好行動,因此一不小心還是會撞到人。
一聲輕哼從被子外悶悶傳來,嚇得宴聆青一動不敢動。
被子里小木偶表情是僵硬的迷茫,被他這么一個小小的木頭腦袋撞一下有這么痛嗎
想不明白。
等沒有動靜之后,他趴在男人手臂旁,把被他撞到的地方吹了吹,然后
江酌洲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側躺著的人對一個小小的木偶而言猶如一座高山。
宴聆青“”
他只是想看看被握在手里的小殘魂而已,好難啊。
是爬出去再從另一側鉆進來看,還是直接“翻山越嶺”,宴聆青有點遲疑。
想了想,還是決定直接翻過去。
這是有理由的。
如果重新繞,繞到一半,江酌洲又翻身的話,他又得重新繞,這樣就會繞個沒完了。
但直接從中間爬過去的話,就算爬到一半江酌洲翻了身,他也還在他身上,能進能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