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聆青把人抱得更緊了些,腦海的畫面被揮去,墨黑的眼睛直直看向那只抓著江酌洲的水鬼。
發白發脹的臉,滿是惡意的雙眼。
但并不陌生。
是靳榮升,那只死在金雙湖的水鬼。
水鬼已經松開了江酌洲,宴聆青盯了他一瞬,仿佛能將人撕碎的鬼氣收了回來。下一秒,他已經抱著江酌洲躍出了水面。
所有事情都發生在片刻之間,吳昭昭驚呼過后,甚至都還沒拿出法器對付水下的東西,人已經好好站在岸上了。
江酌洲沒什么事,只是全身濕透,在深秋的山村里不冷是不可能的。
宴聆青下意識想控制他身上的水變少一些,但想到人類接觸多了鬼氣也不好,還是沒有動。
“沒事吧”吳昭昭急急湊過來問道,“水下是什么東西鬼”
話才到一半,水下的鬼已經冒了出來。
“我是靳榮升。”水鬼望著他們,也認出了他們,但眼里的惡意依舊未消。他看向江酌洲解釋“我被這里的氣場影響了,有些控制不住本能,而且我身上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拖著我往山上走。”
吳昭昭沒見過靳榮升,但知道這個名字,聽他這么說便問道“你怎么在這里”
靳榮升說“我中途遇到了金雙湖那只女鬼,從她那里得知方明的事就跟了過來。”
“她呢”宴聆青問道。
靳榮升看向他們身后的田里,“應該就在這附近,我和她是一起跟著方明上的山,他去挖地底東西的時候突然死了。”
“知道了,你們身上的東西要除掉周培柯才能解除,”宴聆青望著靳榮升說道,無論眼神還是周身的氣息,他現在都帶著極大的壓迫力,哪怕靳榮升這樣的厲鬼也不能輕易抵抗,“我們要回去了,江酌洲會冷到。”
江酌洲沒有說話,他的確不太舒服。
靳榮升察覺到熟悉的氣息從水里蘇醒,又本能把人拖下了水,但目的也只是告訴他們山上的事情,既然對方已經清楚,他沒必要再多說,在幾人的視線下,他無聲消失在水中。
“好的,我們可以走了。”宴聆青扯了扯江酌洲,既然知道白裙小姐的情況,找不找出來都一樣了。
“好,回去。”
在外面耗了一夜,回到方家的時候大門已經開了,宴聆青坐在房間里,看到江酌洲換了衣服臉色依舊很蒼白,忍不住說道“對不起,我當時在想別的東西,本來可以讓你不落水的。”
少年第一給人的感覺是陰冷詭異,但他繃著臉認真說著道歉的話,又莫名讓人覺得可愛。
江酌洲走過去,輕輕揉了揉他的腦袋,低沉悅耳的嗓音說道“沒關系,我沒事,沒有人可以始終保持高度警戒,”頓了頓又補充,“鬼也不行。”
“是在山上發生什么不可控的事了嗎可以跟我說說。”
吳昭昭和江酌洲沒有誰不想知道山上究竟是什么情況,但宴
聆青沒有說,看上去也不是很好說話,于是都沒有問。
但實際上,宴聆青不管看上去什么樣,他的本質都沒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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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聆青仰頭望著面前俊美高大的男人,即便知道他可能是殺死自己的人,他對他的感覺也沒有變。
宴聆青摟住他的腰抱了一下,明顯感到男人的僵硬后又松開了。
“怎么了”江酌洲垂著眼睫柔聲問道。
宴聆青“沒有,就是想抱一下。”
江酌洲動了動手指,沒有抱回去,也沒有對此有任何表示。
但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宴聆青許久都是面無表情的臉上慢慢露出一點笑容,隨后便把山上發生的事都說了,除了自己有可能是怪物,還被他殺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