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那么多只鬼魂,充滿了惡意和仇恨,卻只是被困住的養料,多么熟悉的做法。
江酌洲聽了心中哂笑,這就是周培柯。
“鬼魂的情緒被轉為煞后,都是一些大兇大惡的東西,我現在要把它們煉化了。”
“好,我先出去。”
“不用的,我可以控制好自己,不會傷到你,”宴聆青平靜地看著他,意思卻很堅決,“你現在需要休息,跟我一起睡。”
江酌洲沉默,“好。”
江酌洲和宴聆青并肩躺在床上,身體已經疲憊到極致,卻并沒有那么容易睡著。
他直覺宴聆青還有沒告訴他的事,譬如他為什么突然知道那把劍的名字和用處,譬如他說周培柯挑撥他們的關系,卻沒說他是怎么挑撥的。
周培柯不可能知道那把劍的事情,如果要挑撥應該也是拿氣運和所謂天道偏愛來挑撥。
或許只是意外和巧合,也可能是他吞噬那些煞氣后,力量得到提升,沖破了封鎖的記憶。
江酌洲不知道他會不會想起全部,會不會想起他刺破他心臟那一幕,但這種感覺就像頭上懸著一把劍。
這把劍最終是會安全落地,還是徹底斬斷他和宴聆青的關系,沒有人知道。
江酌洲習慣掌控一切,這種未知的、不確定的結果令他敢到不安。
他們是真的反目成仇也好,有隱情和誤會也好,他都想比宴聆青更快一步知道,但在封槐村他不適合在經受前世的夢境,否則,他失去理智后,不知道會做出什么無法挽回的事。
然而事與愿違,又或者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在用過午飯后,他終于陷入了沉睡,也再次看到了前世。
前世已經是青年的江酌洲不知道從哪里回來,風塵仆仆,身上帶傷,衣衫上還有尚未干涸的血跡。
而他的面前,往日威風凜凜的宴家,此刻仿佛經歷過一場大戰,到處是撞毀倒塌的建筑,以及大片大片的血跡。
“師兄”
“師兄”
“少主”
看到他回來,一群宴家弟子圍了過來,往日光鮮的弟子服不再齊整,竟都是一副劫后余生的狼狽模樣。
看到青年
出現的時候,他們灰敗的臉色都亮了起來。
青年視線從所有人臉上劃過,很多人不在,那個每次自己回來都會第一時間迎上來的人也不在。
“發生了什么事”
“阿青呢”
一片沉默過后,有人站出來把事情來龍去脈說清楚。
青年越聽臉色越沉,最后是沉痛和不可置信,“你說什么”
“師兄,是真的,猙鬼突然出現在這里,沒有人是它的對手,阿青為了保護我們,把猙鬼引走了,還有很多師兄師姐,也是死在”
“幾天了”
“七天了。”
“期間沒有傳訊回來”
“沒有。”
“絲毫沒有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