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阿萍盤膝坐在地上,雙劍不周放在她的膝蓋上,雖沒劍鞘,靈劍卻因為與主人心意相通,鋒芒更盛。
阿萍睜開眼睛,看見棚子內兩個姑娘忙著做飯照顧孩子,豎起耳朵一聽,外面的船板上毓秀正大著嗓門招呼其他姑娘們一起清理船板上的尸體血跡。
唉,阿萍心內嘆息,她這算什么烈性,真正烈性的女子是毓秀。她完全沒被成為母親后體內分泌的激素控制,做出了一個不會再讓她痛苦的人生雪上加霜的決定。
阿萍彈指瞧了不周一下,對著寶劍自言自語道“我還差得遠著,有得要歷練呢。”
她共情能力太強了些,這對于團隊領導來說是個大缺陷。
以后就算改不了本性,她也要會裝得出不動如山。
阿萍收劍從地上站起來,剛巧這是毓秀掀開簾子走了進來,她笑著看向阿萍“在你打坐的時候,我和其余的姑娘們把水匪的財產全部找了出來,你醒了就做主給我們分了吧”
“我”阿萍剛想拒絕說自己不缺這些東西,轉頭卻望見了毓秀強作鎮定的臉和跟在她身后姑娘們討好的笑臉。
“好,你把東西拿過來吧。”
阿萍想或許自己收了錢,她們才會覺得心里踏實。
雇傭關系,在短時間內也是一段讓人感覺安心的穩定關系。
地上堆起了一堆金銀珠寶,阿萍都沒想到十六七個水匪能這么有錢
她不去看銅錢銀子這些好花出去又不容易讓外人眼紅的財物,只從財寶堆里翻找些金玉玩器收入百寶囊中。
正收著東西,她卻在拿起一個打著如意結的玉佩時,感覺到有一股凝重的眼神緊鎖著她拿著玉佩的手。
阿萍拿著玉佩的手一頓,很快裝作看不上它的樣子,把玉佩放回財寶堆中。
她想這樣的東西,怎么會是水匪能擁有的財物,想必是打劫殺人后留下的財物。
說不定是某個姑娘家人的愛物。
后面阿萍拿珠玉的動作更加慢了下來,卻沒再等到一個相同的目光注視著她。
阿萍拿了財寶堆里的大頭,其余姑娘們面上都送了一口氣,各自均分起了剩下的錢財。
阿萍看到那個打著如意結的玉佩被毓秀愛惜地拿起看了又看才放入懷中。
她瞧著她拉開衣領的動作,想毓秀應該是把玉佩貼肉了保存。
這會是誰的遺物呢
阿萍好奇,卻怕揭人傷疤,把這份好奇吞入腹中。
分了水匪藏在賊窩里的錢財,阿萍和被她救了的姑娘們搭伙繼續旅程。
比起隨意四處走著的阿萍,之前陷入水匪窩里的姑娘們,她們遠行的經驗比阿萍豐富多了。
有的姑娘是船娘出身,撐船燒飯不在話下,有的姑娘是商人的妻子,會看地圖認路對一些地方的風土人情如數家珍,有的姑娘出身紅樓,對于各地的官家巨富略知一二。
這些姑娘
都是好姑娘,有的要回家,有的要回樓里,有的想找地方隱姓埋名地過一生。
被人從爛泥中救起后,她們都努力地想要向上奔,尋求一條活路出來。
她們生機勃勃期待著新生活開始的樣子,治愈了阿萍有些低落的心情。
阿萍在船上也教著姑娘們一些基礎的防身術。
比如你們力氣小,要想反抗男人除了踹那處,也可以用利器割大腿,那里軟肉多還沒有骨頭阻礙,很容易讓人失血過多不成活,等等秘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