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做,還有一個長遠好處,江家大房的孝名會傳揚出去,三房帶著兩老,都不好反駁。
以后京都發難,就不敢打明牌。否則就會有人問一問那你說,他們接管難民做什么
江老三總不能發瘋掀桌。
當然,話說得再漂亮,理由站不住腳都難以服人。
這一計是最淺層的場面話。常知縣能在經濟富裕的縣里做一縣之主,腦補能力揣摩上意的能力必須及格。
解釋不清楚的部分,全甩鍋給江老三。
上級沒必要給下級解釋清楚,就看常知縣給不給面子。
謝星珩一番梳理,讓江知與有了熟悉感。
和他爹爹教他的,怎么在社交里獲得人脈與利益一樣。
后宅的夫人夫郎們,是維系各家感情的關鍵。
夫君們有更緊要的事情做,沒空一直處理人際關系,到了要用的時候,再去聯絡就遲了。
江知與還未嫁人,跟著爹爹去過很多茶會、花會、壽宴,在同輩的哥兒姐兒里鍛煉過。
他還有一個優勢,他三叔是官,他去過幾次京都。多年吃虧,他知道怎么跟三叔說話最合適。
常知縣也是官,雖比三叔官職小,可他跟自家關系遠,相處起來差不多。
大不了,他把常知縣想象成老阿叔,當他是后宅夫郎就好了。
這樣想著,江知與輕輕笑了聲。
他記得謝星珩愛聽夸夸,這便夸道“小謝,你真厲害,什么都懂”
謝星珩放下扇子,坐起來活動胳膊。
江知與懂事得過分,知道他是支久了,胳膊酸,跟著坐起來,幫他揉捏捶按。
謝星珩舒服得瞇眼。
算小魚交學費了。
正事聊完,熄燈睡覺。
江知與躺了半天,沒見謝星珩動。
他經常去鏢局,知道年輕男人成親以后,都會很黏人。
小謝現在離他遠遠的。
江知與側過身,朝他靠近。
謝星珩聽著動靜睜眼“小魚”
“嗯。”
江知與應聲,黑夜里看不見他紅紅的臉,他就誠心發問“你都不碰我”
謝星珩失笑,胳膊一揚,精準落在江知與蜷縮的手邊,“我不會,你做個示范,你來碰碰我。”
和洞房時不一樣。
碰碰手一點都不纏綿。
江知與卻很是心安。
他松開攥緊的手掌,手指量出的距離,剛好到謝星珩的手上。
謝星珩再進一步,把他手握著,預判了江知與的預判,提前用力,讓他抽離失敗。
“送上門了還想跑啊”
這算什么送上門。
江知與陡然放松下來。
他想,小謝還是黏人的,也還是好性子。
只是更體貼。
次日,夫夫倆睡到自然醒。
江家早飯不一起吃,就沒有晨昏定省的破規矩,除開新婚第二天的敬茶,后邊都隨意。
拜訪常知縣的時辰臨近中午,不必著急。
江知與只需穿戴得體,就能隨父親出門,其他物品他父親會準備。
他今天戴抹額,一般有重要場合,又必須他出面見異性,他會戴上抹額,遮遮孕痣。
謝星珩說他孕痣很漂亮。
不懂眉心痣的人有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