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回門,低調點。
謝星珩“”
你帶的禮,可一點都不低調。
江知與今天不戴抹額。
見謝家長輩,也是正式場合,但孕痣得露著,要給謝家人看看他的孕痣。
他不喜歡這個步驟,像看牲口。
可遮起來又欲蓋彌彰,徒增麻煩。
今天趕早出門,江承海和江致微走得更早,給王管家留了話,若謝星珩想去幫忙,就去鏢局等著。
官府能調動的官差有限,從護城守備軍里借調,江家能用卻不敢用。
一來僭越,二來不想在常知縣那里交老底。
昨天已經送過糧,今天送藥。
隔離的病人以及病人家屬,有些反應極端,江家自己帶鏢師壓一壓,免得他們搶藥搶人。
謝星珩去鏢局等,就能跟著一塊兒到常知縣面前露個臉。
謝星珩果斷道“我不去。”
這種累人的事,就交給有能者干。
他無能。
他要回家。
禮多,府上叫了六個小廝,抬了三抬禮,跟著一塊兒往謝家去。
從江家出來這一路,都有百姓瞧熱鬧。
有些甚至是老遠過來看熱鬧的,嘰嘰喳喳說等了很久。
江知與用檀香扇遮臉,感覺孕痣都在發燙出門還是應該戴抹額的。
謝星珩沒見過這陣仗,果然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瞧瞧這一個個的多熱情。
他社牛屬性大爆發,走夾道里跟領導走紅毯一樣,一手牽著江知與,一手舉起跟群眾打招呼。
“大家好啊,大家辛苦了。”
“我這模樣配得上我夫郎吧”
“哈哈哈哈沒有雞蛋吃了,江家要養我這個飯桶了。”
“看不見他臉是正常的,我長得也不差,不枉你們走這趟。”
“勞煩各位讓一讓,聊歸聊,鬧歸鬧,誤了時辰可不好。”
江知與“”
他側目看,謝星珩臉皮都沒紅一下。
由此可見,昨晚臉紅,是多么難得的場面。
江家產業都在豐州東區,靠近東城門。
府邸在東區中心的東來街,鏢局跟家里隔著八條街,回門不走同樣的路,朝另一頭繞,多走了半刻鐘才到。
謝星珩嫌棄豐州的路窄。
若再寬大一些,人多也能走馬車。
現在人累心疲,他看江知與的臉都熱炸了。
百姓的熱情遭不住。
他還以為古人多保守,走半路,居然還有哭喊著要江知與再招個“贅妾”的,給謝星珩都聽愣了。
進了巷子,他嫂子陳冬帶著小豆子在門外盼著,才剛進來,小豆子就超大聲喊了句“二叔”,哇地哭出來,哭聲在巷子里傳出回聲。
謝星珩捏捏江知與的手“待會兒見面就給他糖,一顆糖他不會理你,你再加一顆,他會看看你,再多給兩顆,他就會理你了。”
小孩兒好哄,他不哭鬧,什么都好。
江知與默默點數,四顆糖才會理他,他直接抓了一把,小豆子兩手都捧不下。
小孩兒腦袋小,記得的事情也少。
他就知道他的好二叔沒了,去別人家做夫婿了。
被人搶走了。
可這人給的糖也太多了。
他表情呆滯地吸了吸鼻子,不知道該不該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