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星珩對古代許多規則不清楚,原身受限于家世,也沒點見識。
他跟李家接觸不多,想來就是酒宴鬧得不好看,再有鹽引的事。
他問“李家捐贈了多少銀子”
江知與說“五千兩。”
謝星珩確認“五千兩”
江知與點頭,“對,常知縣親自送去農莊的,堂哥信里寫了。”
謝星珩肯定道“李家出了一萬兩。”
江知與瞪大眼睛。
謝星珩給他解釋“五千兩賑災,五千兩鹽引。賑災銀子送到農莊,鹽引銀子”
進常知縣荷包。
他給江知與一個眼神,江知與不想懂,又被迫懂了。
一萬兩銀子,難怪恨得厲害。
那黃家
謝星珩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黃家曾是豐州首富,現在又式微,想少給也頂不住壓力。我們家不用給,他只能比著李家來。常知縣能把五千兩透露給我們,就能說給黃家聽。黃家只能比李家略高一籌才能堵住上官的嘴。”
他家最少六千兩。
江知與小心看著謝星珩神色,見他頗為冷靜,沒有生氣不耐,心神放松,說著他感覺怪異的地方。
他前幾年管家,都有爹爹帶著。
頭一回主事,長輩都不在,他經驗尚淺,本就心軟,長這么大,被動防御的次數多,主動攻擊的次數少。
怕自己想多了,也怕真的有危機潛伏而來。
李家送了個姑娘給北方官爺。
李家家仆還穿戴錦緞。
“鹽引有沒有可能是北方官爺給的”江知與問。
謝星珩點頭,“有可能,概率不大。”
真有這門關系,李家早把女兒賣了。
從前不給,是利益不到位。這回該是被常知縣宰狠了,一家鐵了心要找靠山。
鹽引拿少了,還不如自家油坊生意,算什么東西,能跟李家家底比
謝星珩稍作思考,跟江知與說“你沒想錯,發現得很及時,還好小樓已經推了。
“我想了想,農莊是不可能出事的,你重心偏移,把家里東西變賣一些,金玉瓷器,錦緞綢緞,能賣的都賣了。當票留著,有大用。”
話說一半,謝星珩安撫道“我都會給你贖回來的。”
“最好借鏢局的路子,帶去別的地方賣,一定要把同城商戶都瞞實了。給江老三攢的禮,有貴重的也一并賣掉。”
江李兩家多年較勁攀比,李家家仆都穿戴綢緞、錦緞,江家家主還能穿布衣
好低級的激將法。
謝星珩說完處理方式,再才細細教小魚。
“如果我沒猜錯,什么五姑娘、北方官爺,都是幌子。他家這是要烈火烹油,釜底抽薪。
“我們要得賑災的功勞,他們要把我們摁死在最風光得意的時候。”
一念之間,功臣變賊子。
借救濟之名,魚肉楓江百姓,揮霍賑災銀兩,中飽私囊。
府上搜一搜,真有江老三的對頭使勁,哪怕年份久、不算金貴的物件,也能給罪名坐實了。
李家少了對頭,又能解心頭之快。
江老三的對頭除掉了老三的“錢袋”,自己則多了李家這個“錢袋”。雙贏。
所以過程里,農莊小有差錯沒關系,還不到動手的時候。
至于族親無關緊要的墻頭草,以后慢慢收拾。
江知與聽得心臟急跳,他兩手抓著謝星珩的手腕。
“我、我”
謝星珩也心疼他。
這般年歲,攤上這么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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