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作為遞信的人,關鍵時刻必須得幫忙。
老李頭把不爭氣的兒子趕走,抹了把臉,振作精神,在風向朝著江家一邊倒時,招著手喊道“江家就是貪墨我們出錢,楓江百姓出力,幫江家干活,他們就是貪墨,就是魚肉百姓”
常知縣瞇起眼,往那頭看。
現在知道怕了,不說官商勾結了
阮師爺簽了字,江家定然會拿出來做證明。
他索性直接說了“那是本官允許的,縣里沒有活計能供養一千多人,江家農莊就那么點大,搶收完了,地也開荒了,百姓無事可干,本官讓他們繼續參與播種、養殖,先幫縣里解決壓力。至于你們出錢的事難道江家比你們出得少”
宋明暉把名錄帶在身上的,常知縣當眾口頭證明,他就不必拿出來。
至少此時不用,免得被撕毀,再造偽證。
民眾聽李家說的,感覺有理。
再聽常知縣說的,又覺有理。
貼紅榜之前,商戶們沒捐款之前,江家也接濟了。
沈觀看見當票,
就知道大勢已去。
李家跳出來幫一回,原能趁勢猛攻,結果常知縣站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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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觀目光陰沉,掃了常知縣一眼,吩咐下屬衛兵道“他們要上堂,那就押走,本官親審。”
官兵押了人,百姓不敢不讓。
江家父子都是美人,一個帶咳疾,經此一鬧,病懨懨的。一個徒手擋刀,血流如注,臉色蒼白,看著我見猶憐。
他們又處于弱勢的一方,并未做什么天怒人怨、欺壓良民的惡事。從人群中走著,沿路百姓都不忍細看。
江知與垂眸,在想破局之法。
理論上來說,只要他們死不認罪,就能撐到農莊那頭有反應。
徐誠是個機靈人,也有領導能力,哪怕人數少,能帶來一批楓江百姓為他們求情,再去本地書院、縣學請人,有功名的舉人、秀才,也能叫來。
人事已盡,天命尤可改。
當官的都傲慢,他們能頂著壓力,硬著頭皮壓下百姓的聲音,卻堵不住書生的嘴巴。
這頭緩緩,難關就過了。
可他不知道百姓們會不會來,也不知道書生們愿不愿意仗義執言。
他還怕爹爹撐不住。
宋明暉沖他搖搖頭“沒事。”
回家初聽聞消息,他也給熟悉的衛所遞了信。
多年交情,換人來一趟,不是問題。
各地衛所職責不同,但頂著錦衣衛的名頭,是個官都怕三分。不嚴刑逼供,此次難關,也算過了。
前方鬧哄哄,一陣喧鬧。
父子倆同時抬頭,看見南北兩街陸續有人走出,朝他們走來。
一邊是徐誠帶著楓江百姓,一邊是謝星珩帶著縣內書生們。
徐誠過來,情有可原。
謝星珩怎么來了他不是上京趕考去了嗎
江知與手心握緊,帶動未愈合的傷口,疼得他“嘶”一聲。
宋明暉同樣看見了謝星珩,眼露欣慰之色。
這幾個月里,唯獨招婿這件事,辦得實在不錯。
謝星珩剛到府城,就直奔醫館,重金之下,郎中答應出診。
他等不及,轉頭去鏢局,拿了信物,讓鏢局的人送郎中過來,他借了馬,晝夜不停,在今晨抵達豐州。
很巧,剛好在城外看見官兵進城。
他就近花錢請人去農莊,通知徐誠。
隨便叫個人去,話不能說太直接,全看徐誠有沒有腦子,能不能聽懂。
他則滿城敲門,找了一堆書生,連退休的老院長都給他從家里扒拉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