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白能不能跑成另說,他甚至懷疑李燕白是個魚餌。
可憐。
先被父兄推進火坑,又成為不知能否安全脫身的餌。
武若君過來,就為了說這事。
她不管江家要怎么做,這消息在縣內也是一手的,來過,情面就到了。
閑聊數句,他們告辭。
里屋,宋明暉跟梁定文半晌無話。
梁定文說“我當時不知道黃家的想法,李家讓我坐那里,我也沒法拒絕。”
江知與是宋明暉的孩子,頭一次帶夫婿參加酒宴,他躲開也不像樣。
宋明暉不介意這個。
“你能幫我個忙嗎”
梁家生意小,開了間絲絨鋪子,在縣內都不算叫得上號的商人。
梁定文嫁到了王家。王家做的是倒賣生意,跟鏢局這種沿路隨機帶貨不一樣,他們有固定的貨源,也固定拿的南邊俏貨,有一條穩定的“南路”,上下打點好了,沿路關卡不會多查。
近些年,他倆交情好的主要原因是,宋明暉的故鄉在南邊,他的家書,多是梁定文幫忙送。
他解下手腕上的白玉珠串,放在盤子里,用剪刀剪開,從里面挑了一顆上有細小裂紋的珠子遞過去。
“給我哥哥帶個口信,讓他一定想辦法,幫小魚把南邊的路子打通。”
梁定文不知道南邊的什么路子,商戶么,一想就是生意的路子。
江家受了重創,父子倆連個安睡的窩都沒有,手里有營生了,該是想銷路的時候。
他應好“要換季了,我家也有船要南下,就這兩天,給你帶去。”
宋明暉放心了。
養病的日子過得快,動土的地方休整得慢。
時過七月二十五,謝星珩收拾東西,準備二次進京趕考的時候,老江回城了。
故里還未逢春,他人笑得春風滿面。
回家了。
又一次安全回來了。
他很想念夫郎,掛懷著夫郎近況。
也很惦記孩子,憂心家里哥婿是否數月里,秉性如一。
老樣子,從東門進。
他回得滄桑潦倒,浩浩蕩蕩一群人,有的騎馬,有的坐著木板車。
這次押鏢,沒有帶貨。他們九死一生,傷了些人,總算都活著回來了。
進城不久,就有百姓認出他們。
老江挨了很多夸。
夸他家贅婿好,夸他家賑災好,夸他家時來運轉,將來必定更上一層樓。
這些消息聽得江承海心里癢癢的。
賑災好,時來運轉。
怎么說朝廷的欽差下來了,要有封賞了
夸他家贅婿,他同樣疑惑。
不過無礙,姓謝的厚臉皮,慣會哄小魚,定是在外頭顯擺了。
年輕人,沉不住氣。
他喜歡,哈哈哈哈。
進東門,先經過聞鶴書齋。
伙計招順老遠認出鏢局的人,趕忙出來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