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具體下毒的人是誰,他們就早日回豐州。
另一邊,謝星珩跟鏢局四位先生在后面演武院擺桌13,人手一件大披風,腦袋上戴著帽子,團坐賞月。
天子腳下生活的人,謹慎刻進了骨子里。
自家鏢局內部,都露天說密事。
何鏢頭帶人在外圍看守,不讓人靠近。
謝星珩終于得到了朝局信息,把他目前所缺的版圖補充完整。
聽完以后,他心沉如石。京都不宜久留,這兩年也不是入仕為官的好時候,他得猥瑣發育。
鏢局四位先生,都是舉人,最年長的是郭先生郭孝祥,年過五十,最小的是楊先生楊德一,另有劉先生劉翰維,向先生向云歸。
現在是天佑三十二年,當今天子已經五十九歲,太子是嫡長子,今年剛滿四十。
四十歲的人,做了三十年的太子。
早年給他培養的臣子,都做得很好,現在是太子最堅實的擁護者,可他們都老了。
皇帝自己安排的事,兒子能完美接任,大喜事一件。壞就壞在,皇帝不服老,現在不想退任。太子也不想等了,兩頭勢如水火。
今年天災多,各地急報回京,京城氣氛很緊,矛頭直指天子。
在座都不是無知百姓,百姓也不會管這些事。
郭先生說完,看向謝星珩。
謝星珩點頭“上位者散布利于自己的謠言。亮刀子了。”
有政治嗅覺。
郭先生看他的眼神很是滿意。
活在京城的官員,都能明顯感覺得到,皇上想要父慈子孝的場面。
所以各家老爺子的壽辰,只要明著辦了,沒人能說一句不好。
這也是宋明暉在京城,感覺不到氣氛緊,江承海來時,又感覺萬分不同的原因。
皇家的父子打擂臺,他們這些小人物,還是躲遠點。
謝星珩對江老三也有了基本了解,一輩子順風順水,會讀書,不會做人,官場上能走到現在,已經把他的氣運耗盡。
幼年父母疼愛,長大哥哥供讀,年少俊才,二十多歲就考上進士,被榜下捉婿,借著岳家的勢力,一朝當官,便平步青云。
進了吏部,上司不與他為難,恩師還看重他,多有培養。處在卡著文官脖子的崗位,若非結了死仇,能忍就忍了。
他慣會窩里橫,媚上而傲下,上官不予他為難,官路平坦。
朝堂如虎穴,一步踏錯,就是萬丈深淵。
五官品,聽著好厲害,可連上朝的資格都沒。
他氣數到頭了。
謝星珩垂眸急思,問“分家能撇清關系嗎”
郭孝祥皺眉。劉翰維道“逐出家門,簽下斷親書,可以一試。”
楊德一搖頭“江老三哪會舍得錢袋”
豐州一年四次的年禮是定數,他們還把鏢局當自家私產,別說每月里要來拿錢,就是家里幾個孩子,出來逛街買東西都要來鏢局吆五喝六的。
那個大
的最不像樣,吃了花酒賴賬,叫人來鏢局拿銀子。
兄弟們都是刀口舔血掙銀子,他們又瞧不起人,這錢給得憋屈。
謝星珩有辦法“只要行得通,我保管他能馬不停蹄的把我們一家踢出家門。從此以后,大房跟三房沒有關系,豐州江家跟京城江家,不屬同門。”
向云歸說可行,但要加一層保障。
“找個可以力保你的人。”
他跟謝星珩說廣平王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