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小魚心里倔,愛藏事,有委屈了總不說,含糊著能過就過。
偶爾發脾氣,也是小性子上來,那一陣過去,就沒事了。
這般嚴肅又狠厲的樣子,他頭一次見。
因而,他不知事情真相,也能想象事情嚴重性。
他心里也有幾個猜測,或許是斷親時,致微做了什么。又或者是姜楚英的某些臟事,被小魚查到了。
江承海閉閉眼“弟妹,一碼歸一碼。我家哥婿的品性你也該知道。”
患難見真情。
謝星珩未來會不會變心,那是以后的事。
現今,在大房,謝星珩是他們的家人。
姜楚英不依不饒“小魚從京都回來的,他一定知道老三要多少銀子打點他剛才算我家的賬,他早想過了,他這次回來,就是要放棄哥哥,要給他夫婿掙前程”
她咬死了江知與要家產的目的,不給江知與開口機會,車轱轆話說了又說,求完江承海,又求宋明暉。
宋明暉自回豐州以來,跟她相處就淡淡的,能不見就不見。
她求兩句,被宋明暉譏誚的眼神刺到,爬了幾步,歪歪扭扭站起來,想要
去后院找謝星珩。
“他不能這樣,他是舉人,我兒子也是舉人他才最后一名,你們憑什么為了他斷我兒子的前程”
升平就在小門那里站著他被謝星珩使喚來的。
姜楚英剛把門簾掀開,升平就笑吟吟跟她說道“我們姑爺說了,若你是想求他放過大少爺,那不用求了,他是江府贅婿,以夫郎為尊。我們小少爺說什么,他都照辦。”
江知與的聲音適時響起“二嬸,你老老實實交出來,我能給你留幾兩銀子做盤纏。等我帶人上門搜,你就困在豐州別想跟堂哥見面了。”
姜楚英要潑撒到底,她大聲嘶吼“你憑什么搜我家官府抄家還得有罪名,你有什么資格搜”
江知與心硬如鐵,情緒絲毫沒被影響,聽見“抄家”,也心無波瀾。
“憑我有人證物證,可以狀告江致微江舉人的娘親,下毒謀害我爹爹。”
他就這么說出來了。
客廳里響出驚雷。
宋明暉微微點頭。最有機會,又很沒動機的人,原來真是兇手。
江承海早猜測過,被宋明暉否決,再突然從江知與嘴里聽說,猛地站起來,雙目怒瞪著姜楚英。
“你你竟敢下毒”
姜楚英瑟縮了一下。
她知道江知與有概率會講出來,她依著對江知與的了解,來撒潑打混,試圖把江知與帶進“自證陷阱”,讓他話題偏移。
只要江知與開始解釋,說他不是為了謝星珩的前程,今天這場鬧劇,就能半程中止。
哪成想,她鬧這么一陣,江知與半點影響沒受到。
她只是個弱女子。
江承海滿身怒意的站在她面前,拳頭捏緊,有骨節發出的脆響。
姜楚英還在狡辯“我、我怎么敢我怎么可能大哥,你好好問問他,是不是聽別人說了什么,你知道的,老三府上的人,都看不上我們,一定是有人挑撥了”
江承海怒到極點,也失望致極,滿目猩紅,又有熱淚涌出。
他這些年,血雨刀槍間闖蕩,養出了兩房的毒蛇
他一手就掐住了姜楚英的脖子,宋明暉勸架的力度隨之加大,勸人有種冷漠的殘忍。
“海哥,你松開她,別沖動,這房子新修的,她死這里多晦氣”
江承海把姜楚英甩開。